可怜?
屋里没旁人,姜念的本性早在侯夫人面前展露无遗,这会儿提到谢谨闻正是有气没处撒的时候。
她嘴快道:“那荒年饿死的人不可怜?抛尸沙场的人不可怜?我都没觉得自己可怜,您倒还编排起谢太傅了,我瞧着他呀,只觉得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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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女子细长指尖点了她脑袋,“你只看见他如今风光,从前辛苦之时……算了,要说让他自己说。”
姜念对谢谨闻的事不感兴趣,只说:“反正太傅答应了,两年,十七岁就放我嫁人。”
“两年?!”
“他没跟您说?”
对上小姑娘狐疑的面庞,侯夫人又不接话了。
他三十年也就动一次凡心,到时候,真舍得放手?
“你好好休息吧。”
……
午后姜念实在睡腻歪了,才去萧珩院里看他。
“你好了?”
姜念第一回进他的屋子,里头陈设说好听点是雅致,却也有些简单得过头。
“我好多了,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伤着。”
就算占据有利地形,也毕竟是一打十三。
萧珩摇着头,“放心,他们不算多厉害。”
这话换作旁人来说,难免有吹嘘之嫌;可从萧珩口中说出来,姜念一点听不出显摆,只觉得他真是深不可测。
正好她来,萧珩学着当日沈渡的模样,将东西递到她面前,“你的,帕子。”
虽尽心洗了,可仍有血迹将半面染成暗黄。
姜念顺着他的手,一路看到他低低垂下的,直挺的鼻梁。
染血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收回来。
她轻声问:“你不想要?”
“我……”
他指尖紧了紧,默默收回来,叠好放进衣襟内。
回头,可以和那个瓷娃娃一起,收进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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