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去,果然又看到了那座山,和山上的古刹,但并未看到古刹外的僧人。木鱼声从前方传来,许应心中微动,走上前去,果然看到那僧人坐在路边,一边敲着木鱼一边等候。
那僧人缁衣布鞋,破败不整,起身道:“小僧道元。许施主是否从须弥山过来?是否进入过大雷音寺?”许应停下脚步,惊讶道:“法师如
何知道我去过那里?”
道元法师道:“许施主来时,我便见到施主真火中藏有一朵无明业火,已经焚烧了多时。此火不是凡火,也不是真火,更不是仙火、天火,乃是业力形成的火焰。当今世上,已无真正的佛门,这朵无明业火的造诣极高,只有大雷音寺的邪佛偈善提才有这个手段,因此有此一问。”
许应心中凛然。
那尊邪佛手段高明,在他身上留下无明业火他竟一无所觉!
道元法师叹了口气,道:“这尊邪佛,乃我师叔祖。诸佛离去时,唯独我留下,便是担心今后世上没有佛门,他若是出来作恶,只怕无人能治。天地腐朽,我无法自保,所以只能借望乡台藏身。施主,我先帮你逼出他的无明业火。”
“笃!”
伴随着木鱼声响起,道元法师身后突然浮现出一尊大佛元神,高约万丈,通体佛光缭绕,周身缠绕着无数梵文经卷,围绕周身飞舞,变化不断。
“笃!”
道元法师再敲一记木鱼,身后大佛元神四周浮现出万千古佛的虚影,坐落虚空,梵音大作。
木鱼声再度响起,突然如同敲击在许应心灵之中,佛音震荡,一团无明业火从许应心底飞出,业火中传来大雷音寺邪佛的声音,怒道:“道元,万千佛陀均已入灭,佛门只剩下你一个秃驴,凭你还想镇压我?”
许应毛骨悚然,邪佛偈菩提竟然真的把一团无明业火藏在他的体内!
“还好我这段时间未曾受伤,倘若受伤,只怕便会被邪佛用业火烧死!”他心中暗道。道元法师充耳不闻,不断敲击木鱼,身后万佛显得愈发真实。
无明业火在木鱼的敲击下越来越小,邪佛偈善提冷笑道:“道元,你身后的诸佛都已死亡,没有一个真实,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待我脱困,第一个杀你!”
只听笃的一声,无明业火熄灭。
许应向道元躬身道谢,道元法师还礼,道:“道友无须客气,镇压师叔祖本是我的本分,只是他说得没错。我原本可以借来诸佛的力量镇压他,但现在连炼化他的无明业火也有些困难。诸佛只怕真的故去了。”
他微微皱眉,道:“这些日子我心神不宁,恐怕偈菩提会逃出封印,我须得亲自前往须弥山镇压他。”
许应心中微动,想起仙鹤童子下界之事,道:“法师要当心仙界帝君。据我所知,此人打算释放出偈善提。”
他将自己在须弥山大雷音寺旧址封印偈菩提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提及仙鹤童子下界一事。
道元法师面色凝重,向许应躬身拜谢,道:“镇压偈菩提是我分内之事,没想到让许道友替我分忧了。若非道友夺走那仙鹤童子的画卷,只怕偈菩提已经脱困!”
他取来一串佛珠,郑重万分的交给许应,道:“偈菩提与你沾染因果,我唯恐他再度害你,这串佛珠是佛祖所留的法器,道友先带在身边。”
许应原本打算不收,道元法师面带微笑,语重心长道:“许道友,我若是死在须弥山上,这世上能够镇压偈菩提的,便只有道友你一人了。你若是不收,让我如何敢放心离去?”
许应怔住,失声道:“你还打算去;须弥山?”
道元法师将佛珠塞到他手中,笑道:“诸佛离去,镇压偈菩提便是我的责任。小僧责无旁贷。”
说罢,这僧人转身上山,来到那座古刹,向四方拜了拜,朗声道:“多谢诸位道兄这些年的担待,小僧而今去了断因果去也!”
望乡台中,四周天地寂寂,只有几个古老的神识缓缓苏醒,彷佛很是羡慕,在空中嗡鸣道:“大法师此去,可以一身轻松了,羡煞我等。”
那座古刹和灵山光芒大放,随即破空而去,消失无踪。
许应手中抓着那串佛珠,目送古刹灵山远去,心道:“道元法师此去,但愿能够镇住偈菩提,否则这尊邪佛出世,便是我的责任了。”
他微微皱眉,上次帝君派仙鹤童子下界释放偈菩提,虽说被他破坏了大计,但是帝君肯定还会第二次派人前来。”道元法师的实力深不可测,一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