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俊有心跟着她一起去,但江蓠却道:“还是我一个人单独去得好,魏乐山的那套蛊虫之术,对我用处不大。你若是去了,反而有可能成为他的人质。”
除此之外,她去和魏乐山对峙的方法,也不怎么光明正大。
在太玄门执法堂的时候,她学过不少拘魂逼供类的秘术,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搜魂术。只是以往碍于炼气期的修为,很难施展出来而已。
现在,她已经是筑基期后期的实力,倒是可以一试。
谢子俊听她如此说,只能答应下来,点了点头,担心道:“你的顾虑有道理,我若是去了,恐怕只能添乱。你……万事小心,实在没有好办法,也别勉强自己。”
顿了顿,又道:“如果魏乐书已经在我的身上动了手脚,那他多半是要用我或者其他同伴来威胁你。我虽然不太懂蛊术,但也不是一点儿抵御的办法都没有。这一次出门游历,师尊特意为了炼制了几样专门克制邪祟的丹药。靠着这些丹药,我至少能支撑到你料理完魏乐山。所以,别因为我,对魏乐山有所顾忌,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
“放心,我有分寸!”江蓠笑了笑,知道谢子俊这话不实,只是安慰和担心自己,怕自己因为别人而受制于谢子俊而已。如果他的手里真的有克制蛊毒的丹药,依着他一贯的性情,这会儿肯定是要分给她几粒的,以防万一。可他没有这么做,肯定不是觉得她一定百毒不侵。她领了谢子俊的这份人情,并未拆穿。
在这个小小石洞周围的防护阵法和隔绝神识探查的阵法又加固了几层,江蓠方才催动瞬移空间禁,径直出现在魏乐山的小洞府前。
不过在洞府前停留了一刹那,她便寻到了这洞府所用的防御阵法的阵眼,根本不曾触动阵法,不过绕了几步,就到了魏乐山面前。
掌心的剑悄然出鞘,瞬间横在了魏乐山面前。
魏乐山正在打坐调息,这会儿骤然警醒,目光触到横在颈间的长剑上,骤然一惊。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冷冷看向江蓠:“君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在下曾经得罪过你?”
江蓠没说话,身上的剑气一震,身侧三尺出,几条银白色,通体透明,只有半寸长,如头发丝般纤细的白虫子浮现了出来。那虫子的身上迅速染上了一层黑色,而后化作了飞灰。
她掌心的剑向前一压,一行血迹染红了剑尖,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上,她淡淡瞧着他,道:“魏乐山?”
魏乐山青白如死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点了点头,道:“不错,君姑娘,你闯入了在下的府邸,在下想要自卫,也情有可原,不是吗?不过,你这一身剑气,着实厉害!”
江蓠没和他废话,直接问道:“方才,你是不是给我和我的同伴下过蛊虫?用蛊虫控制我和我的同伴,这不是你们那位曲八公子的意思?”
魏乐山眼里微芒一闪:“君姑娘何出此言?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如果在下说,我真的在你的同伴身上下过蛊毒,你会不会对我客气一些?带这剑上门的,可不是好客人!”
江蓠的剑锋继续向前压了压:“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我听说,只要蛊虫的主人死了,依附着他的蛊虫也会随之死亡。你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吧?”
魏乐山哈哈一笑:“担心?我才无需担心呢。你说得不错,主人死亡,蛊虫也会死去。但是,死去的蛊虫,依旧留在寄主的体内。
有些蛊虫啊,活着的时候半点儿害处都没有了,可一旦死去了,就会变成见血封喉的剧毒。你一定不希望在杀了我之后,再看着你的同伴们一个个死于非命吧?”
江蓠脸色一沉,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对我的同伴下过蛊毒了?”
魏乐山摇了摇头:“我是可什么都不曾承认过,君姑娘,你手里的染血之剑,可不是开诚布公诚意。我以为,你应该更克制冷静一些,不是吗?”
江蓠缓缓道:“你若是对我下过蛊,那就应该明白,你的所谓蛊虫,根本无法近我的身体。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清楚这些,方才还愚蠢地用蛊虫对付我。
所以,依我看,你或许真的对我的同伴下过蛊毒,但应该没有对我做过类似的尝试。那么,其他的几个同伴中,你也未必对他们出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