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孙玉秀紧跟着道:“凤掌门,贵派是不是要将这个程芳菲叫出来,当众说明一二?”她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赵东来,还有赵东来身后的轩辕墨。
见此,凤梓暄不说话,赵东来脸色阴沉,转身看了一眼轩辕墨,说道:“孙长老,影像中的那个蒙面人带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你们门中那丫头为何如此肯定,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程芳菲呢?须知,这里到底是太玄门的地界,在这里随意诬蔑我逍遥峰的弟子,哪怕只是个记名弟子,也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孙玉秀不甘示弱,道:“这么说来,太玄门时要用气势压人了?凤掌门,本真人竟是不知道,这堂堂正道第一宗门,何时轮到一个外峰峰主来做主了!”
凤梓暄清咳了一声,瞧了赵东来一眼,道:“本座瞧着,方才那灵蜂似乎不一般,可是难得一见的黑虎蜂?”
洛云点头,道:“掌门真人看的不错,那正是黑虎蜂!这种灵蜂的毒素特别,虽然不致命,但被蛰伤后,白日以内,不管什么药物都消不了肿,故此,又被成为白日毒蜂!”
凤梓暄点了点头,对身后的谭剑青道:“着人去逍遥峰走一趟,将程芳菲带过来,顺便看看,她的后颈上有没有被黑虎蜂蛰伤的伤痕!”
谭剑青马上应了一声,道:“掌门真人放心!”
赵东来却不满意了,冷声道:“掌门真人,这是我逍遥峰的内务,还轮不到玉水峰的弟子插手!你这般公然干涉本君手下的内务,可是不合乎门规!”
以往,碍于赵东来那元婴期真君的身份,凤梓暄对他还算是礼遇,甚至有避让之嫌,不管私下里如何,至少在明面上,他不会故意给赵东来难堪,甚至会在一定范围内,保全他的颜面。
当然,这种退让的后果,就是让赵东来蛮横无礼的名声越来越响亮,行事越来越随心所欲,在修仙界的名声也越来越差。
与其说是安抚和低头,倒不如说是捧杀,是软刀子杀人!
但是,凤梓暄这次却没有退让,淡淡道:“谭剑青不止是玉水峰的峰主弟子,也是执法堂的掌事,但凡是涉及门规刑律的事情,执法堂都有权全权责问。赵峰主莫非是忘了,本座除了是掌门,还是执法堂的堂主。哦,本座还当提醒你一句,那天枢殿不干涉主峰内务的规定,只适用于内峰,而非是外峰!”
赵东来一惊,随后却是勃然大怒,道:“哼,掌门真人莫不是忘了,前任掌门师兄主持太玄门内务时,可是刻意在门规上加了一条,门规面前,内峰和外峰地位平等,没有贵贱之分。怎么着,你现在是要再把门规给改回去吗?”
凤梓暄道:“凤清尘掌门所谓的平等之论,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从来没有写到执法堂的玉璧上。按照宗门祖制,修改门规之事,必须得由七大主峰的峰主一致同意,然后才能生效。据本座所知,似乎没有任何一座主峰的峰主,同意了这个条款,可是如此?”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其他内峰派过来高阶修士,道:“诸位印象之中,可有此事?”
青木峰的峰主当下笑了笑,说道:“掌门真人说的不错,门规中的确没有写这一条,在当年,这句话也不过就是个玩笑罢了!”
另外几大内峰的高阶修士要么赞同凤梓暄的话,要么不说话,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赵东来。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内外平权,意味着内峰要吐出一部分利益和权利来,分给外峰,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六大内峰,肯定是谁都不想出血破财。
赵东来怒色不减,元婴期修士气息一涌,排山倒海般铺散开来。
但凤梓暄也出手了,他双手结了几个印诀,就见半空里忽然飘起了一帘红莲花雨。
漫天的红色花瓣纷纷扬扬,以一种玄奥的韵律在半空里曼舞,却赶在赵东来的元婴期威势辐射出去之前,将之抢先化解了去。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惊愕,而赵东来,则几乎是气急败坏了。
他重重一跺脚,周身气势猛地蹿高,将元婴中期修士的灵压完全放出,试图压垮凤梓暄,还有周围那些一门心思看笑话的高阶修士。
可是,那红莲花不过是变换了一下阵列,很快又将他的灵压化解。
真是见鬼了!
赵东来脸色一白,怀疑对方用了什么能对付灵压的宝贝,索性直接出手了。
他袖袍一展,一尊黑色的小塔蓦然出现在半空中。
他连着结了几十个印诀,道:“看来,掌门真人的修为是大有进益啊!正好,本君正想好好请教一番。希望掌门真人能子承父志,不坠凤氏一族的名号!”
话落,他的黑色宝塔蓦地变大,塔顶上开始现出一粒粒璀璨的星星,向着凤梓暄的红莲花雨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