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蓠寸步不让,轩辕墨只好放弃了说服江蓠的做法,转而恳求地看向钟长老,苦笑道:“钟前辈,江蓠师侄这是怕晚辈看成洪水猛兽了。且不说晚辈能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到掌门真人,就说晚辈身为玄门正宗弟子,以下犯上可是自毁前程!现在,还是掌门真人的安危重要,您说呢?”
钟步天有点儿为难,这明显就是太玄门的家事,他一个局外人,本不该插手才是。
但是,凤梓暄会陷入现在这样的险境,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更不用说,在面对尸王的时候,他还承了凤梓暄和江蓠二人的情分呢。从因果上来说,他有必要助凤梓暄一臂之力。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你的顾虑不无道理,但凤掌门既然吩咐江蓠在此护法,肯定也不会是无的放矢。这样好了,你先留在外面,本真人随着江蓠进阵法中看看,若是凤掌门没有大碍的话,自然就用不到你出手了。若是凤掌门真的需要助力,本真人再带你进去就是了!”
话落,钟步天看向江蓠。
江蓠当然不肯能答应,最大的危险已经渡过去了,凤梓暄现在就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巩固修为罢了,而凤梓暄的真实修为,又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
但应付钟步天,就不能像应付轩辕墨那么简单粗暴了!
这般想着,她面上也露出几分“为难”之色,颇为“惭愧”道:“对不住,钟长老,这个阵法时掌门真人亲自布下来的。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法,里面的人可以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却千难万难。江蓠惭愧,着实不知这该如何入阵,只知道那阵法格外凶险,只要一步走错,就有可能粉骨碎身!所以,您和轩辕师叔若是执意要进去,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钟步天愕然,轩辕墨和程芳菲却是根本就不信这话。
程芳菲深深看了江蓠一眼,道:“如果只是破阵的话,那倒不是太难!晚辈手里的有一件法器,能破除修真界大部分阵法。”
江蓠知道,程芳菲说的是幻真镜。
她似笑非笑地瞧了程芳菲一眼,道:“如果是暴力破阵的话,只怕会惊扰了掌门真人的心神。而掌门现在正在和那异火纠缠,一个分心之下,走火入魔都是轻的。却不知程师叔此时提起这种事情,究竟是何居心?”
程芳菲神色一厉,道:“江蓠师侄为何铁了心要和我过不去?难道站在你的心里,我和轩辕师兄都是心怀叵测之人吗?”
江蓠摇了摇头,道:“江蓠只是服从掌门真人的钧命,在这里拦人而已。至于我究竟是何居心,等掌门真人安然出来了,自会有判断。”
那所谓的命令自然是假的,但她能肯定,凤梓暄出来后,肯定乐意帮她圆谎。
这下子,程芳菲也没有别的招式了,只得道:“放心好了,我这幻真镜并非是暴力破阵,而是可以给我们指示出一条正确的入阵通路来,不会惊扰到掌门真人的心神。”
本来,她根本不想暴露幻真镜的秘密,但现在,她有必要看看凤梓暄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会儿的凤梓暄身上,一定藏着一个重要的秘密。
江蓠故意做出不相信的模样,道:“程师叔莫不是在开玩笑?天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神异的法器?如果有的话,这就该是灵器,甚至仙器级别的吧?您所谓的肯定不会惊扰阵中人之说,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程芳菲咬了咬牙,干脆硬气到底了,道:“芳菲虽然不是江蓠师侄这样的大能弟子,却也有自己的机缘。现在,我程芳菲既然能开这个口,就有这样的底气。江蓠师侄若是不相信,大不了我们就以心魔誓做凭据好了!”
“实不相瞒,程师叔的心魔誓,弟子的确不大敢相信!”江蓠摇了摇头,道:“心魔誓固然可靠,但也不是没有作弊的办法。特别是部分心魔誓是道心和天道之间的契约,至少要到结丹期才起作用,而您是四灵根的资质,能能不能结丹还是未知之数。”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程芳菲恼火之余,更是泄愤难当,抬高了声音道:“江蓠师侄,你这意思是,这天底下,就只有你这种天生异灵根才有结丹的命,其他资质的修士都是身死道消的结果?只怕掌门真人都不敢说这样的话!你干脆直说好了,阵法的另一边,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以至于你硬拦着我们,不许我们靠近?”
江蓠当即道:“我只知道,掌门真人吩咐了,不得他的应允,任何人不得上前打扰。程师叔,你怨恨也好,不满也好,猜疑也罢,都只能留在这里!钟长老,掌门真人的话,您也是赞同的,是吗?”
钟步天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就再等一会儿吧!凤掌门从来都不是没有成算的人,他既然这么吩咐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不过,凤掌门可曾告诉你,他什么时候能出阵?”
江蓠垂眸,道:“掌门真热只说,不需要我们等太久!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江蓠也不得而知。”
钟步天摇了摇头,道:“这样一来,事情却是麻烦了!现在,他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啊!万一他在里面有个好歹了,我们难道能一直这么袖手旁观不成?”
江蓠思索了一会儿,道:“既如此,钟长老,我们再等三个时辰如何?如果三个时辰后,掌门真人还是不曾出来的话,便依着程师叔所说,进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