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倒是没有那么冷淡了,颇为细致耐心地解说,但她对修炼的了解也只是个皮毛,好些东西都解释不清楚,也只是草草说了一点儿大路边的东西罢了。
江蓠能看得出来,那个叫月儿的不是在修真界里长大的,对于修炼一无所知,而那个叫小玉的应该是散修之后,对于修炼基础一知半解,但对于修为境界的划分还是很清楚的。
江蓠“观察”到最后,却见那个名叫小玉的姑娘压低了声音,说道:“月儿,你是怎么和姑姑走到一起的?”
月儿想了想,略带感激道:“我自小就被父母交给了舅舅抚养,不久前,舅舅过世了,他临终前告诉我,我的父母都是仙人,住在一个叫修真界的地方。舅母不想白养着我这个赔钱货,就让我去找父母。可我身上没几个钱,也不知道修真界在什么地方,打听了一段日子,就遇到了姑姑。姑姑给我测了灵根,说会送我到修真界,去见父母,还能做会飞的仙人呢!姑姑是个好人,她带着我飞,还给我买了衣服和食物。小玉,你呢?”
小玉皱了皱眉,说道:“我的故事没有你那么复杂,我是想拜入修真门派的,可没有门路,孤身出门也不安全,就见到了蔡姓姑姑。她说自己有门路,可以将我送进山门。不过,我总觉得,这世上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是有,也肯定是个有毒的馅饼。我曾听父母说过,这世上有些人贩子,专门贩卖年纪幼小的女孩子。这蔡姑姑一路上行踪鬼祟,不像是正道中人。”
“什么?”月儿害怕道:“难道蔡姑姑是坏人?可是,她对我们一直很好啊!”
“坏人的脸上,可没有写着坏人两个大字!”小玉不以为然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人模人样的面皮下面,藏着是什么心思呢!总之,我们不能毫无防备,就这么跟着蔡姑姑离开,你明白吗?”
月儿身子哆嗦了一下,说道:“小玉,要不然,我们现在悄悄离开吧?我也听家里的长辈说过,人贩子最是可恶了,拐走了女孩子后,会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或者是卖给傻子瘸子做童养媳呢!”
“哼,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小玉有点儿恨铁不成钢道:“蔡姑姑是修炼过的人,我们要是离开,她一定会发现的。在这个城池里,咱们两个小女孩子无依无靠,根本就走不远,你明白吗?”
“哦,那该怎么办啊?”月儿小声道。
“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吧!”小玉淡淡说道。
接下来,两个女孩子不再谈论蔡姑姑了,反倒是说起了彼此的来历和家乡。
江蓠静静听了几句,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应该是那个小伙计送茶水来了。
她上前开了门,就看到了端着茶水的小伙计。
“小仙子,这是您的茶水!”小伙计眼珠子乱转悠,手上有点儿不稳。
“多谢!”江蓠接过了茶水,径直放在了桌子上,转头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啊?哦,不!”伙计干笑了一声,说道:“小仙子,这茶水是云雾灵茶,难得一见的好茶,您不品尝一下吗?”
江蓠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一定要看着我把茶水喝下去,才能放心离开吗?该不是这茶水里,还暗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玄机吧?”
“怎么会呢!小仙子说笑了!”伙计脸色色有点儿发白,说道:“小的和仙子您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您呢?只是这茶水是小的自己泡的,掌柜的吩咐过了,务必得让客人满意。若是这茶水不能让小仙子满意,小的可是要被扣工钱的?”
“哦?却不知我该如何做,才能让掌柜的觉得,我对这茶水是满意的?”江蓠笑意不变,说道:“难道我必须得亲自喝过灵茶,才能让你,或者你们掌柜放心吗?”
小伙计脸色更白了,干笑道:“怎么会?只是这茶壶和茶盏等物,等到明日一早,都是要统一拿出去洗刷的。到时候,如果客人的茶壶里还有剩余的灵茶,自然就说明您对茶水不太满意,若是灵茶一点儿没剩下,自然就是很满意,若是一点儿都没有减少的话,就是非常不满意了!”
江蓠倒是没有直说满意或者不满意,而是取出了一块下品灵石,交到小伙手里,说道:“这个能否能让你们掌柜相信,我对灵茶并无不满意之处?你若是无事的话,就尽快退开吧!”
小伙计没去接灵石,神色看起来很纠结。江蓠却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稍稍放出了一丝细微的威压,直说道:“现在,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小伙计脸色白的越发厉害了,有冷汗从额头涔涔而落。他正要点头,却听外面突然传来蔡姓女修的惊呼:“这是怎么回事儿?堂堂一个修仙之人,怎么这般和一个凡人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