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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梁宫春宴(第1页)

罄州。这里是温氏皇族的陵寝所在之地,龙脉大兴之所。“写给晏崇钧的信,发出去了吗?”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在暗沉阴冷的室内传了出来。皇陵附近的静宅,是供守陵的皇亲贵族们居住的,肃冷,清幽,即便是日光大盛的时节,也没有一丝丝人气。这里几乎无人踏足,几个月里也只能看到,被罚守在这里的太监宫女的那几张脸,日子久了,说不定连地上的蚂蚁,都看得亲切起来。“世子,已经送过去了。”少年人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便有飘雪被灌进来的风卷着袭来,扑了满面。一年多了,够久了。再久一点,只怕京城里的那些人,都快忘了他的名姓。“私盐之案,晏崇钧做得很是不错。”“邱相说,此番案情的奏折传到陛下那里,陛下龙颜大怒,将凤阁鸾台的大臣们喊了过去,足足骂了一下午。又夸赞晏世子做得好,等他回京要嘉奖。”温越笑了笑,手指捻了捻指尖融化的雪花。“老疯子对晏崇钧有多么满意,就会对霍且和徐弼有多么得不满意。”尤其是霍且。“徐大人那边上表请罪,又明里暗里把霍大人当日在邝州和严氏的私交过密,全都呈了上去。”“还有,听说年底的时候,太子的女儿荻阳郡主过生辰,霍府送上去的捻金丝翼银错百鸟钗,便是严氏供上的。此外还有严氏孝敬上去的银子,古玩古画,数不胜数……”温越不置可否。他那个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三伯父,好不容易得了太子之位,自然忍不住到处跳将,也不看看前面两个前车之鉴。南府的银子好赚,可也烫手。“皇帝什么反应?”“太子在兴庆殿跪了几个小时,声泪俱下,对天发誓不知道严氏的事情。”奉礼低声道,“陛下倒是平静,没有怎么罚他。”没有发作出来,记在了心里,才更加危险。“不过,虽然太子本人没有受罚,他党羽中诸如霍且等人,倒是多被停职查办了。戚氏的人乘势而上,御史台连续参了那些人十几道折子,有中饱私囊的,也有家中子弟侵占别人土地的……人证物证俱在。太子党元气大伤。”奉礼想了想,“这下子,太子党和戚党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了。”“未必。”温越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慢慢走出了房间,望着一片苍茫的云空。“我倒是觉得,经此一事,他们反而会拧作一股绳。”“为何?”“因为戚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此番盐政新改,他们和邱相就是背后的渔夫,戚慎不会看不出来这点。而戚韫——此人是戚氏的族长,在启州也立下大功,除了晏崇钧以外,如今在御前风头最盛的年轻朝臣,当属他了。“如果戚氏真得要和太子党决裂,当初就不会让戚韫这个族长娶荻阳郡主。眼下他们两败,即便心里对对方恨之入骨,面子上也会捏着鼻子强行联盟起来。”“主子,那我们?”“急什么?”温越笑了,“戚氏自己内部都分不清楚几派了,戚韫年轻,根本不能服众,许多人心里还是听戚慎这个右相的。可是他们祖孙二人,难道就能一直一条心吗?”奉礼似懂非懂。“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咳嗽几声,“将我这一年里,抄的那些东西,送去护国寺烧了。”“是,主子。”是时,绍永十五年的新年到了。皇帝带领文武百官,祭了太庙,整个大梁,又迎来了新的一年。然而,这个年过得并不安稳,朝臣们更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语,汹涌波涛就潜藏在暗流之下,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将人们吞没了。先是宗室的迎春祭典,本该由身为储君的太子温祈来代君祷祝,可偏偏这个时候,太子的生母齐贵妃,却得了重病。“为人子女,孝道当先,既然如此,太子就去给贵妃侍疾吧。”皇帝轻描淡写一句话,竟然就除了温祈这个彰显储君身份的任务。更让朝臣们议论纷纷的,便是百官宴上。六皇子启王温禅的座位,就安排在皇帝旁边,皇帝对之态度温和,甚至赏了专门做的菜肴。九皇子温祐,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也被夏贵妃抱了上来。“这孩子,生得真好,还和陛下特别亲呢!”“是啊,尤其是这眼睛,和陛下长得像……”夫人们一边看孩子,心却沉了下来,彼此之间对视一眼,不敢再往这个话头说下去。这九皇子的眉眼,竟然有几分像已故的明璋太子。皇帝深恨明璋太子,在其自绝之后,便封禁了东宫,不许任何人提起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可是现在却又对这九皇子如此恩宠,甚至在宴会上亲自抱着逗弄,这又是几个意思?帝王之心,实在是难以揣摩。“陛下,刚落了雪,地上还滑呢,您慢着点走。”宫宴结束,伺候皇帝的司礼监姚九思,扶着绍永帝走到殿前。他生得十分年轻,深峭的眉,多情的眼,俊俏得不像个太监,倒像个金银玉石里养出来的公子,轮廓间的冷峻和一丝喋血的锋利,又冲淡了那分俊,让人瞧上一眼,便没由来地生出怯意,不敢再看。这位姚公公,倒也是个梁宫里的传奇人物了。据说他本是邝州别驾的儿子,十几年前因为父兄获罪,便入宫做了太监,却因为才干出众,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杨进衡看重,收作了徒弟,亲自调教。后来杨大伴去世,他便成了皇帝身边最倚重信任的宦官。甚至将仰山卫,也交给了他。用十年的时间,硬是走完了别人几十年都走不到的路。绍永帝望着层层殿宇,怅惘地叹了一口气。一年一年过去了,这新年宴上的人,也越来越少。“行空殿上的那盏宫灯,还是当年皇后亲自挂上的。”绍永帝忽而说了这么一句。姚九思默然听着。“那个时候,老二还在,老三也没现在这么蠢……”绍永帝自顾自道,“老五——老五不提也罢。”“宜王殿下生性一直质朴。”所以,也不怎么变。提到老五,绍永帝不由得想到那个被他打发去守陵的孙子:“对了,阿越现在在磬州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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