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阿婶,你就养着,医药费这些有人出,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婆婆……”
童瑶巴拉巴拉说,阿红听得嘴角抽抽,心里那口浊气散了些许。
她闭了闭眼,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努力克服那家人带来的恐惧,骤然间,她捕捉到了一声怒吼。
那声怒吼与常人的生气、发怒不同,那是一种面对不公,颤着声用力发出来的。
仿佛为自己、也为别人打抱不公。
阿红睁开眼,眼睛慢慢清明对童瑶说:
“那位阿哥,就是驼背独眼那位,他还好吗。”
“你说是阿牛叔,他就是皮外伤,下床走动都没问题的。”
童瑶顿时就为阿牛叔松口气,这顿揍算是扯平了吧。
你儿子救我,我带人救你们母子俩。
嘎?这么说,我方人员好像更惨点!
阿红抿了抿干裂的唇,想说点什么,又不好麻烦人。
直到童瑶说得口水都干了,一抹嘴,准备去打饭,她才叫住人:
“阿瑶,你,能让阿哥过来一趟吗,我想跟他当面答谢,也有些事想问问。”
童瑶皱巴着脸:
“啊,不吃饭啊?你可以喝清粥的,要不吃完再问呗。”
阿红还挺急,直道:
“我这…正好有急事,麻烦阿瑶帮叫下人。”
人和人相处,真的很奇妙。
换一般人,刚打聊一会,就不可能这么毫无边界感的说话。
奈何童瑶这人是真的随和,阿红不自觉也敢小小坚持己见。
“行叭,那我去叫人,顺便问你那家公家婆要钱要粮票先,唉,一大堆人吃饭,麻烦的嘞。”
童瑶自言自语的走到门外,叫上凳子的杨清桦走人。
“妈咪,饭饭,饿饿~”
“瑶婶婶,饭饭,饿饿~”
“瑶妈咪,饭饭,饿饿~”
童瑶看看病床上赖叽叽三个小不点,看看一屋子的人:
“不是,你们饿了不懂找人报销吗?干等?”
屋子里的人表示,村长和村干部回去了,他们脸皮薄,不敢去隔壁问。
“得,这家,没我得散啊~”
童瑶转身就去隔壁病房,都不懂她这么说的,十分钟后,在门口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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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咯,拿上饭盒,打饭去。”
不得不说,双方都是经验人。
当时知道村干部们带着出门看伤,互相提醒,钱要带啵,各种票子要带啵,铝饭盒、保温壶、盆子……都带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