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姜姝急忙开口答应,随后又说道:“顾大人能施以援手,本宫感激不尽。”
从她闯入这辆马车开始,到如今。
顾清牧一句也没有问过她为何会在此处。
毕竟她本该是在去和亲的路上才是,算算脚力如今那和亲的队伍已经走了一半了。
而她这个和亲的公主却还滞留在京。
换作旁人,怎么也得详细问问,但顾清牧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后,便再无其他了。
甚至看出她如今处境尴尬,还妥帖细致的给她想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很快便到了顾清牧所住的地方,比起公主府与谢府来说,这地方确实有些简陋了。
顾清牧打点好车夫,便带着姜姝进门了。
许是考虑到姜姝已然累了一天了,顾清牧也没有过多介绍,只是带姜姝进了寝殿便离开了。
姜姝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躺上床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激烈,让她有些难以入睡。
姜姝睁眼看着眼前深青色的帷帐,忍不住陷入沉思。
虽然顾清牧让她在此处住下,但是这个地方终究不是她久留之地。
而且万一谢让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这儿,顾清牧定然是敌不过谢让的,难道到时候她又要被抓回去?
还有那余青,方才她向顾清牧打听了一下,这余青居然至今还未离京。
不过若是他还没离开,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不然她还要出发去寻余青也着实麻烦。恍惚间,姜姝想起才见到谢让时对方的模样。
一双眼里全是冷沉的霜雪,像是高山上积年不化的霜雪。
偏偏长得一副好容貌,让人一见便失了神。
若是回到从前有人与她说,这如同千年峰上的谪仙会为了她而理智全失,她定然不信。
毕竟,她与谢让初见时,她一心想着解药,而谢让不加掩饰的避嫌之色。
谁又会想到呢。
想到此处,姜姝忽然觉得她的掌心有些微微泛疼。
当初为了更加接近谢让,她可真是使出了百般手段,结果却被谢让连打了好几个手心。
这痛感让她至今都难以忘却。
如今,这仇也不知是报了还是没报。
但是想着她做的那些事,也算是报了吧。
窗外忽然吹起了大风,直将外边的树枝吹得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