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曦微露,道边公鸡还在拼了命般的扬着脖子耸腰高歌,暖烘烘的骄阳便温柔的撒下大地。静谧古道边停着辆马车,两侧槐树葳蕤参天,苍翠挺拔,到把烈日暑气给遮了严实。
道边耆者面目慈和,八字眉却皱成一团,身形消瘦,穿着一袭天青色襕袍,望着身边白衣少年郎君不住摇头,开始碎碎念:“没成想当年皱巴巴的小儿,几年都长那么大,反观老夫真是老了,时常腰酸背痛,寤寐难眠,本以为铮儿会相伴膝下,伺候终老,没成像雏鸟展翅海阔天空,这么快就要离开叔父,独自翱翔天地,叔父又变成孤家寡人,真乃伤心啊!养儿备老有何用啊……”
裴羽铮耐心任叔父一路说,神情淡淡习以为常,对其一礼道:“叔父,铮儿是会回来的,长安是耶娘的故乡,而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终有一日要堂堂正正回到家中好看望他二老,绝不能做一怯懦庸人,而辱没了他们……”
“得得得……儿大了就会讲些书生意气的大道理,听得叔父头疼。不过你可得多学学叔父年轻时横刀跃马,纵横潇洒,畅意之气。”
裴珀语说完从怀中摸索出一刻有双蛾流云纹玉佩交到裴羽铮手中,“把这块玉佩收好,若有危机时可去此处寻一人,他会助你。万事且珍重,叔父待你回来娶妻生子好承欢膝下!”
裴羽铮收好玉佩,刚一上车,裴珀语就拉住羽铮促狭一笑:“铮儿,怎么就这么急着走呢?你那未过门的小娘子说不定还在路上,兴许要送你一程,你不等等……”
羽铮一怔,平和道:“叔父此去山高路远,铮儿在此就先拜别叔父,万望叔父一切珍重!”
羽铮说完就乘着马车离去,青山连绵,高低纵横,古树成荫,裴珀语看着远行的马车,这一别经年归期未知,徒然多了惆怅挂念。
马车一路前行,道路悠长,云清明澈的天空突然竟飘下许许多多的树叶做成的竹蜻蜓,层层叠叠,飘飘冉冉,一路相送,竹蜻蜓落得车夫身前皆是,车夫停马诧异道:“无风无雨,那来的这多树叶飘下,看着到好玩!”
裴羽铮一听拉开帘子,看到漫天弥漫飞散,缥缈若絮的竹蜻蜓,不觉手伸出去接过几片,又随手任风中飘散。树丛中,浅玥头戴帷帽站在大树身后,一直看着马车消失不见,淡淡一笑才折身骑马离去。
光阴如梭,时光飞逝,几月后南宫诚便到了七十五岁寿辰,他一向身体康健,心情舒畅,寿辰之日不想劳动家人大肆操办,只想合家好好团聚,便修书让远在
京都的叹风夫妇回家。
眼看快到了寿宴,府内众仆开始忙忙碌碌,府内到处张灯结彩,园中花草也整饬一新。几日前二哥二嫂也从京师赶来,并带上许多京中精美的瓷器绸缎。
寿宴当日一家人围坐在一处笑语晏晏,和乐融融。南宫诚更是开怀畅饮,一醉方休。二哥叹风喜闻浅玥和羽铮亲事,很是宽慰欣喜,等回到京中定会照拂好妹婿,然后众人笑说现在只愁咛风的亲事,着二嫂在京中物色好人物好成其好事,咛风一听忙给叹风敬酒扯开话题,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