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苏晴晚眼眸幽深的望着陈述,她明明是在说着自已的事情,但是陈述看起来比自已还要痛苦。
她声音轻飘飘地:
“政治课上。”
“老师给我们讲法律。”
“那个时候,我十三岁。”
陈述张了张嘴巴,心中已然知晓。
受到欺负的孩子会怎么做?
无非是两条。
结束自已的生命。
或者是……
举起武器,反抗。
尤其是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奶奶在身边苏晴晚。
苏晴晚在等。
等着陈述露出难以置信或者是惊慌失措,甚至是讨厌、不理解……
四周的空气飘荡着无数灰扑扑的高大身影,他们每个人都伸出手对她恶劣指责,
‘小小年纪就知道打人!太可怕了!’
‘让她退学!有妈生没有妈养的小贱种。’
‘赔钱!我家孩子都破了相了,必须赔钱!’
‘跪下来给我们道歉!’
‘……’
尖锐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脑海中,让苏晴晚头疼欲裂,她其实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或许早已经忘记,也或许现在想来只是觉得她是个疯婆子。
没有人听她被欺负时的无助和茫然,没有人试图感受她的痛苦。
他们只会说:
为什么不找老师呢?
为什么不找家长呢?
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不欺负其他同学呢?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只有人性本恶。
苏晴晚看着眼前的陈述。
她是不想说的。
可是……
被爱可真好。
她想要被陈述爱着全部的自已。
在这个世界上毫无保留的爱着没有伪装的自已。
苏晴晚知道自已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