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是忘记了如果他一直都坦坦荡荡地面对我,我又怎么会需要什么事情都靠自己想?
他用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抚过,像在描绘我的五官,先是眉毛,然后是眼眶,再者是鼻子,最后在我唇上蹭了蹭:“你很介意?”傅厉琛嗓音低沉清冷。
我追着他的问句反问:“那你是希望我介意还是不介意?”
傅厉琛一双深幽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微微扯了嘴角,明明心情很闷,像堵了的水管似的,呼吸一点都不通畅,可还要故作轻松地笑笑:“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还介意那无数次性。关系中的一次,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不介意的话,你又会不会觉得我怎么那么犯贱,被你强。奸了还心无旁鹜地跟你一起谈情说爱?”
说到最后我依旧面不改色,噙着的笑也还在:“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不如你告诉我?”
说话句句带刺,完全不是我平时的风格。
说到底,我就是无法释怀他乘人之危。
那件事后我多少次午夜梦回乍然惊醒,独坐在床上面对满室的恐惧和痛苦,那时候的心理折磨才是催化我抗拒性。爱的主要原因,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
我将脸埋在掌心,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傅厉琛,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合适继续在一起。”
我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傅厉琛声音已经冷下来:“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倦意满满:“我需要一个没有人打扰,尤其是没有你打扰的空间自己冷静一下。”
他绷紧了下颚,嗓音沉了下来:“冷静一下?一下是多久?”
“不知道,等我想清楚了就是冷静完了。”我说着站起身往外走,经过他身边时他想要拉我,不过我眼角的余光先注意到,提前避开,他的手在半空落了空。
不用回头,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回卧室。
当晚他没有回过房间,大概是想成全我的‘冷静一下’,小楼上下有不少客房,他应该是去别的房间睡。
翻了个身,我卷起被子,蜷缩成一团。
……
翌日早上八点,我照例下楼吃早餐。
直到吃完,傅厉琛都没有出现。
傅厉琛骨子里很强势,这两天身体才刚刚好转就坚持自己下楼吃饭,按照平常他的作息时间,这时候他应该醒了。
我忍不住看向二楼,心想该不会是伤口又出什么问题吧?
不觉有些担心,正想上楼去看看,门外就有贞嫂的惊呼声:“先生,你怎么这样了?”
我倏地转身,就看到傅厉琛有些吃力地被人从外面扶进来。
阿林在养伤,他身边没什么心腹,送他回来的人是蒋初云。
我的脚步在原地停了一下。
傅厉琛被扶到沙发上半躺下,脸色不算很差,只是额头出了冷汗,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做了什么很累的事情。
傅厉琛目光落在我身上,很不满似的笔挺挺地看着。我本以为他身边有蒋初云不需要我,现在被他一看,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