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你这份儿孝心,我以一定会好好教你。”崔桃也不客气,痛快第三碗也吃完了。
时间差不多了,崔桃就了东侧间,摘下周福眼睛上的黑布。
周福突然见光还有些不适应,本能闭了下眼睛,才眯着眼睛适应眼前所见,当他看清楚崔桃的脸时,吓得浑身又开始颤栗来。
崔桃冷冷瞥他一眼,拔下了两根银针,直接插在了小草人的脑袋上,那位置好像是脑袋的两处眼睛的位置贯穿。
周福看得惧怕不已,身上又是一波颤栗。
“这就怕了?可这才用了几根银针,还有这么多用上呢。”
周福用过不停摇头来表示,他不行了,不要了。
崔桃提醒道:“你可以话。”
“求求你……别这么折磨我了……求你……我不行……别……”周福磕磕巴巴求饶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周福还以为崔桃要讥讽他现在狼狈,但听她接下来的话,他又是吓得心惊胆战。
“不活得挺好么,能呼吸,能话,能求饶,还能看见这世道都是什么鬼样子。那个被你杀死的朱大牛,他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崔桃用戒尺拍拍周福的脸蛋,唏嘘感慨,“你可真幸福啊!”
“不不不……别……”
“别招供!”崔桃接了周福的话,“千万别招供,我这还有招使完呢!”
“我招!我招!求仙姑快饶了我吧!我招,我都招!”周福马上改口求饶道。
“都招了?”崔桃挑眉问。
“真的,都招!”周福赶紧乖乖应承道。
“最好不要如此,我还有个刚做的刑具。”崔桃失望罢,就叫人将周福放下来,然饶有兴致带着周福去院子里,请他好好欣赏了一下她新做的刑具够不够气派。
只见方形的厚木底座之上,插着密密麻麻拇指宽的刀刺,这些刀刺之上,摆着一镂空的凳子,凳子有一木柱,上有一根绳子吊着。
崔桃告诉周福,犯人由木柱上的绳索吊,然再绑在凳子上。
“别瞧那像是个凳子,实则四条腿是活动的,人一坐上去,凳子就会下塌到刺刀之上,身体的重量得全靠那根绳子吊着才行。”崔桃破有耐心跟周福解释道,“这刑具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观音坐莲。等绳子一断,啪坐下去!那感觉就跟观音要给你送上西天一样爽快了。当然是不大可能立即就死的,臀肉多耐刺。凭我的医术,及时给你止血上药,在反复来个十次八次应该也不成问题。”
周福只听崔桃的形容都觉得屁股疼,难以想象那些尖刀真扎上会是什么感觉,他吓得浑身哆嗦,连连跟崔桃表示他绝对不会撒谎。
崔桃哼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候,韩琦等人也出来了,一见识到了院中的刑具。
王钊直叹太绝了,他在衙门这么多年,就见过这般狠辣的刑具,光看着都觉得某方疼。
韩琦随即负手屋。
崔桃就带着周福进了大堂,令他受审。
周福看来身上无伤,却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整个人像是刚狱里逃命出来的一般,仍然有些惊恐未定。
众人见之前还敢在韩推官跟前油嘴滑舌、虚与委蛇的周福,如今竟成这副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畅快。看向崔桃的眼神,可不敢再有半点儿怠慢了。真看不出来,瞧着面貌如此清丽甜美的娇柔女子,居然有如此惊人的狠绝手段。
崔桃倒不在意他人看她的眼神如何,拿着白绢帕一根根擦拭着她的银针,然一根根收来。
众衙役:“……”看来更加可怕了!
“小人的父亲便是个拐子,到小人这便子承父业了。小人与朱大牛自幼识,瞧他父母去得早,一个人拖着病弱的身子还要照顾兄弟,不禁情他,加之小人做这个活儿也确实需要个帮手,便让他跟小人一来干。
我这人耐性不如他,处事也不如他谨慎,所以有些事儿交由他来做,比我更合适。于是这七八年内,都是我便负责在各跑走,挑选合适的女子带来。他则负责在长垣县以及汴京界,联系买家,”
周福简单介绍了他这些年跟朱大牛一干活的情况,接下来他便交代了他毒杀朱氏兄弟的缘故。
“近两年,我们的顾只有一家,春花楼。春花楼的楚鸨母是个爽快人,每次给的钱都最多,我们自然就愿意跟她做生意。楚鸨母跟我们过,她买来的这些良家女子并不会留在楼里接客,是送到各处有需要的勋贵之家伺候人去。小人想着这更是好事儿了,那些小娘子清苦方出来,能到富贵人家享福,那我们这些做拐子的也算积德了。
在半年前,朱大牛按照以往的习惯去给春花楼送人,楚鸨母听朱大牛直接出城家,便让朱大牛帮她处两样东西,找个方倒了就行,东西已经给装到他车上了。
朱大牛车上的时候,见车上面有两桶泔水,也多想,以为就是倒两桶泔水的事儿。等他赶车出城之,发现车上有一袋钱,他打开钱袋发现里头都是金银珍珠,才发觉得不对。来他找个人的方两桶泔水倒了,才道那里头真正装着什么。”
众衙役听那楚鸨母居然将两名身量纤瘦的女子硬生生塞入桶中,还加了泔水,个个惊骇之余愤怒不已,都气得握拳。也恨这周福在叙述这些经过的时候,居然有多少内疚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