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每次说话都是不急不缓的,声音就像流淌在山涧里的清泉,温润柔和、清晰流畅。
我瞧着承水的一个紫砂罐道:“静姐,你这个紫砂罐看着质量很好,现在市面上难得还有纯紫砂做的茶器了。”
静姐笑着拿起茶席上的紫砂罐,用手指在壁沿轻轻一弹。
只听得紫砂罐发出“当~”的一声,又清脆又透亮,余音在小小的密闭空间回荡良久。
“明慧真是识货啊,拿去,这个送给你好啦!”她把紫砂罐递给我道。
“不,不。”我连忙摆摆手拒绝,“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的。”
她一再坚持要送我,我一再拒绝,最后她只能无奈地放弃了。
陈枫开了口:“师父说要舍弃物欲的追求,放下凡间的执念,你倒是舍弃得很快啊。”
静姐笑道:“你这是在打趣我。”
“我哪敢!上师说修行不易,女子的心就像海上漂流的浮木,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缺乏定力。”
“我瞧着,这话是我们男人故意编出来,抬高自己身价的。世间所有的女人都是美丽的菩萨,都是慈悲的度母,多美好、多可爱呀!只有我们男人才是臭的、硬的!”
我们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尤其静姐,脸上情意更盛。
“女人怀胎十月多辛苦,生个孩子都是鬼门关。一个女人为了男人和家庭可以抛弃所有,甘心奉献自己,不是菩萨是什么?不是度母又是什么?”
哇塞,这个人的思想境界怎么这么高?连我都要差点崇拜得五体投地了有木有?
这下子,我完全理解了为什么茶馆里所有的小姑娘,都对他投之以倾佩的目光了。
这房间的空间是极窄的,喧闹的氛围捂得屋子里有些闷热,静姐随手推开身旁的玻璃窗,晚风吹进来,带着些丝丝凉意。
门前的落地窗也跟着随风飘动,就像业风起的时候,带着不可琢磨的美丽和梦幻。
院子里的海棠花早已凋谢,浓密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海棠树上也挂着只漂亮的风铃,比玄关的更大些。
“叮叮咚~叮叮咚~”,风铃这样唱道,仿佛也想加入我们的谈话队伍。
推杯换盏之际,我用余光瞄了另外两人一眼,只见他们相互投了一个十分默契的眼神,却只是喝着茶不说话。
静姐道:“明慧呀,空多来咱这逛逛,咱这里有趣的人多着呢!”
她看我一眼,又笑着看向陈枫。
于是,我很听话的,没几天又过去找静姐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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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原来的房间,好巧不巧,又碰到那两大叔。
其中一个会点中医推拿,大家一边喝茶闲聊,他还顺道给静姐推拿了一下颈椎。
静姐面露痛苦之色,但还是忍着咬牙让大叔推拿了足足二十分钟。
这是我从来未见过、了解过的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