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侯天昊无辜。
顾九卿道:“对比之下,是不是好受了些?”
顾桑:“……”
顾九卿安慰人的法子,真是令人无语啊。
“主子,秦王又来接你回府?”陌花掀帘而入。
不过回顾家住了三两日,司马睿便日日上府来催。
顾九卿拧眉,面色霎时冷沉下来,下一瞬,又恢复如初。
他转头问顾桑:“不知妹妹何时兑现诺言,到秦王府小住?”
顾桑眼睫轻颤,眸光飘忽:“流放那天,我想送送他。”
“嗯。”
顾九卿扫了她一眼,带上琴,出了芳菲院。
顾桑坐在窗边,看着顾九卿和司马睿离去的背影,砰地一下,用力关上窗子,并放下遮光的幔帘。
顾九卿脚步微顿,回头望了一眼合上的窗棂。
司马睿温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落下了什么物什?”
司马睿伸手去牵顾九卿的手,顾九卿顺势将琴塞到司马睿手中:“有些沉,帮我拿着。”
琴乃上等的百年紫椴木所制,琴身略显沉重。
司马睿正要将琴交给陌花,陌花退后一步,恭敬道:“殿下,王妃爱琴如命,从不允许婢子们擅碰他的琴,怕婢子们粗手笨脚损伤琴身。”
“王妃的琴,从不许旁人触碰。”
陌花又补了一句,司马睿高兴不已,屁颠颠地跟在顾九卿身边。
一路小心翼翼地抱着琴回了秦王府。
双手抱着琴,自然就不得闲了。
五日后,侯天昊流放出京。
顾桑提前将金银细软等物收拾妥帖,北地苦寒深重,因不确定南安
公主是否为儿子打点行装,又备了御寒的冬衣。出门前,她并没有坐马车,而是从马厩牵了一匹马,骑马往北城门而去。
一道身影打马过街,风驰电掣般驶过。
此刻,顾九卿正以文殊公子的身份坐在虚白水榭临窗二楼,同齐王司马贤品茗对弈。
眼眸余光匆匆一瞥,便瞧见了那道熟悉而靓丽的身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骑马的画面,骑术确实精湛。
司马贤落下一子,抬眼顺着文殊公子的视线看向窗外,打趣道:“连棋都弃之不顾,可是街上哪家貌美姑娘吸引了先生的注意力?”
文殊公子收回目光,凝眸看了眼激烈厮杀的棋盘,白子似乎被逼入绝境,然而当他落下手中白子的那一刻,霎那间柳暗花明,白子被盘活了。
他淡淡道:“王爷说笑了,我是被燕京的盛世繁华迷了心神。”
司马贤道:“我还以为先生是落入了某个温柔乡,自从双腿恢复健康,又娶妻,我倒是重新领略了温柔乡的妙处。如果先生遇到了心仪之人,不妨早日将人迎娶回家。”
文殊公子道:“大业未成,还要两年。”
司马贤笑眯眯道:“为了先生早日娶妻生子,我可要加快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