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坐在榻边,定定地看着老人,“倘若旺财熬不过这一劫,我也会帮你在临淮努力寻人。倘若它熬过来了,自是好事。”
老人感激地望着花九,想到昨夜他竟误会了恩公,只觉愧悔难当:“对不起……”
“要好好活着,那些话也要亲口对荷花说。”花九一字一句地劝慰,“我先给你去盛点热粥来,先把身子养好。”
“嗯……”
花九起身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此事我只能暗查,老丈你毕竟惊动了不少人,所以,等养好身子,是决计不能留在临淮了。”她回头瞧着老人,“想要安然离开,你得陪我演出戏。”
“我都听恩公的!”
“嗯。”
花九莞尔点头,离开了房间,从厨房端了热粥来。她只喂了老人几口,便听见玳瑁那边有了异动。
花九将热粥递给老人,起身来到了旺财身边,探向了旺财的鼻息,虽说依旧微弱,却比昨日好了太多。
“活了!活了!”花九高兴极了,就跟当初玳瑁可以活下来一样高兴。
旺财嗅到了生人的气息,本能地呜咽起来。
老人急道:“旺财,那是恩公,不可!”
旺财听见了主人的声音,当即乖顺地安静了下来。花九摸了摸它的脑袋,温和道:“早日好起来,早日带我寻到你的小主人。”
她的掌心很暖,抚摸的动作也很轻柔。
旺财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如此抚慰过了,它艰难地睁着通红的眼睛,想要把花九看清楚,却只剩一片模糊。那些衙役下手太狠,它的眼睛是定然保不住了。花九等它养好一些,还得处理它的眼睛,一来二去,只怕要在临淮养到开春以后了。
咚咚。
正当此时,大门被人敲响。
花九轻叹一声,只道是霍桐儿回来了,便起身去开门。哪知大门一开,第一眼瞧见的是位阴柔华服公子。
“阁下是?”
“在下彩凤班小桃红,请问霍老板在么?”陈骊彬彬有礼,尾音竟还带着些许妩媚。
花九听说过这个彩凤班,是临淮这几年新起的戏班,这台柱子正是这位小桃红,马老板。怪不得这人看上去如此阴柔,花九回礼道:“内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