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宜直起身,在慌乱的心跳中找回平稳:“好看。”
她如实回答。
“你很有眼光,这位画家上个月过世,这是他最后一幅绝品。”
瞎扯呢?画家过世跟她眼光有屁关系。
祝菁宜在心内嘀咕,司崇羽按响墙壁上的开关,天花板的照明灯陆续亮起,他朝吧台走,在酒柜前慢挑细选。
祝菁宜想离开,步子刚迈出半步,听他轻巧落声:“来二楼做什么?”
“耳钉不见了,我上来找找。”
菁宜对答如流,她一早料到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在和许艺琳告别后偷偷在角落摘掉一边耳钉,在一楼遍寻无果后,顺理成章上了二楼。
司崇羽从酒架抽出一瓶白兰地,看年份时,抛出第二个问题:“找东西不开灯?”
“钻石的,光线亮更不好找。”
她像一个被老师抽查功课的学生,站得笔直,后背受冷风吹着,却生出一股生理性的热意。
人在紧张的时候智力果然会下降,祝菁宜突然反应过来其实完全可以抬脚走人的啊,干嘛傻呆呆站在这里任他拷问。
“没事的话,我先…”
嘭一声响,木塞脱离瓶口,指头在玻璃杯沿敲出轻响,拦住她的脚步。
澄黄色液体旋进杯底,倒入三分之一他将杯子往前推一寸,额头朝她微微一斜,“喝点?”
指针滴滴答答走。
祝菁宜抚手臂,大脑意识到这是局促的表现,立即放下。她缓步上前两步,指尖摸到杯托时,司崇羽按住杯底。
她抬眸。
司崇羽目光带着钩,审视这张漂亮脸蛋,透过清亮的眼瞳看她隐藏在深处的东西。
祝菁宜稳稳对着他的视线,瞳仁小幅度晃动。余光里,她看他指腹轻点一下。
司崇羽松开酒杯,轻悠悠落字。
“别太贪心,酒跟钱一样,越多越容易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