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默然,心情略有一些糟糕。阿谨跟阿言打了个眼色,叫他去请赵御医。
“不吃了,没心情。”
阿谨有点怂,但是该说的还得说,该劝的还要劝:“多少。。。。。。吃点儿吧?”
康安淡漠地看他一眼:“如果你很闲——”
“小的今日还有闻蝉殿要打扫,小的先告退了!”阿谨脚底抹油之娴熟,康安都见怪不怪了,这些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熹明殿里又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扭动卧房衣柜的把手,墙体一处与整体分割开来,里头多了一个不小的空间,也是摆放着一个柜子。
这个房间不是什么密室,并且还有一个外门,方便人进出。此处便是大婚次日,康安吩咐下人为解蔷开辟的侧卧更衣室,直至今日一个月,解蔷也没有用过一次。
窗外天光透亮,耀眼的白色驱散晨雾,康安推门而出,在台阶上负手而立。
眼前所及之处,是梦里不会出现的晨曦。
梦中的他一直停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一日天公指点,点一处苟活,守住命全,再待机缘。然后他闭着眼,迈开脚,走向花海,所经处,曼陀罗谢,荆棘花开。
红褪白生,长刺纵横交错,断了他的身后路。这荆棘丛来势汹汹,呈盘踞之势,是名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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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一般的药膏抹在解蔷交织纵横的伤口上,还南每次看到这些破裂暴露的皮肉,心里酸涩无比:“小姐,这才一个月,你吃得苦怎么比在军营里还多。”
潜台词就是还不如回家呢,明王府和解蔷犯冲。
解蔷知道还南在想什么,有些事,不能靠冲动来解决的:“这算什么啊?我在中山训练比这还狠,只不过你看不见罢了。”
“那正好,现在您回了解府,也不用去中山了。”还南执拗道。
解蔷拍拍床:“你太天真了!回了解府,不去中山,然后咱喝西北风啊?”
嫁到明王府才一个多月,她就不干了,回去了。那就是把脖子往国公府送啊,这出头鸟康安乐意当,就让他当就好了,解蔷这老赖是当定了。
说起来,康安早几天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还没消息?他到底说了和离的事情没有?还有昨晚。。。。。。解蔷咽了咽唾沫,康安自宫里回来后,先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然后是出关了,半夜爬窗上来,就为了问她睡没睡?
好奇怪的举动,问康安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不如去找康念公主。。。。。。也不行,现在康念也深陷麻烦中,哪里顾得上别人?
“王妃娘娘,王爷来了。”惜儿在门外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