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这伸头必然挨一刀,他不想挨刀,于是他赶紧缩回去:“阿谨多嘴了,王爷息怒。”
美者解蔷,恶者康安。
他看定掌心,心里嘲讽道。
美者,功名。
譬如解蔷。
恶者,无成。
譬如自己。
所以那天在慈蘅宫里,他是怎么劝说自己,答应这一场婚事的呢?马车辚辚向前,半透明的车帘摆动着,康安视线的尽头,一位马上将军背对着他,顶天立地。
忽然,那位将军转头看过来,视线交接,“咯”一声,帘子盖了下来。再掀开时,将军还是一路往前的走,那短暂的一眼,好似幻觉。
长路漫漫,皇帝骑马也无聊,和自己儿子们唠起嗑来:“解蔷刚才看什么呢?”
太子暧昧地一笑:“不是看儿臣,儿臣身后是什么?”
“是母妃和明王的车架。”六皇子康顾和毛茸茸邱珞一个年纪,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子。一个是混世魔王,走到哪里,乱到哪里;一个是佛前童子,轻声细语,最是喧嚣。
皇上最喜欢听小儿子说话,乖巧可人:“你认识前面那人不曾?”
康顾经常见解蔷,其实昨天他也在校场,只不过不与小太孙他们那些小孩一起上课罢了:“儿臣知道,是解统领。”
“还有呢?”
康顾看着自己父皇:“儿臣不解。”
“还是你二皇嫂。”
康顾琢磨片刻,与皇上说:“可是因为母妃?”
皇上笑着与太子说:“老六确实聪明吧?跟他哥哥一样。”
太子先是笑着,嘴角慢慢溢出苦涩。
四皇子生前,也是个风光月霁之人,如今他弟弟长大了,也渐渐成了他那般模样。哪怕是康念那般顽劣之人,也从未刁难过魏贵妃的老六。
康顾对哥哥的印像不多,他小的时候很少离开魏贵妃。如今长大了,对这个四哥很是好奇,只是大家都不愿谈论他的事,尤其是他的母妃。
围场在城南二十里外的山坳里,四周都是参天古木,山涧也浅了许多,马蹄踏过,水花四溅。南旗在围场的外围布下了三道防线,魏承文带着旗下大将前来迎接。
先锋的北旗没有立马进入围场,同样在防线外围自行列开,为皇上让出一条大道来。
工部的人早已在围场内搭建好了各位主子的营帐,根据布防图纸,解蔷带着她的人在主帐外划出一片地来,中山营在此处安营扎寨,将主帐圈在中间,并设下数道哨卡。
其余禁军加入秋围巡防大营地,按照规定与南旗西旗进行巡防交接。
此番便形成了三个区域——中心的主帐,是皇帝和贵妃休息的大帐,中间一圈北旗营帐,近身守护主帐,紧挨着的一圈营帐属于皇亲贵族,即便是他们面圣,出入北旗保护圈的每一层哨卡都要登记在册,再外则零零散散的分配到各家之中。
忙碌的永远是下层伺候的人,而诸位王公大臣早就在皇帝的带领下撒网一般入了猎场,各位将士打擂台的打擂台,比赛的比赛,尽显强军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