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院子,里面却是挺大的一个房子。
没有什么摆设,全是铁架子。
上面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瓷器、铜器、漆木器,还有不少的锦盒,里面也许是玉器,或者是琉璃器。
再往里面看,还有一架子长条形盒子,显然里面都是些书画之类的东西。
单从能看到的东西上分析,秋霁白知道余达、单春波、关利民三个人,也算是古玩行儿里上路子的玩儿家了。
无论是瓷器、铜器、漆木器,都还有几件儿能拿得出手的。
尤其是有两件清中晚期民仿官的细路瓷器,还真不错。
不过,从这些东西上也能看出来,这三个人真是把这个行业当成了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行当了。
这里完全就是个超市,只要有人来买东西,自己挑选,然后到收银台结账。
货卖没了,再四处去上货,一枪打的交易模式肯定经常有,完全就是流水线的营销模式。
“杜森!
这是你转给我的那些东西,一样不少吧?”
正在秋霁白打量着屋子里情况的时候,余达已经在一张桌子后面,开始了对杜森的“审讯”。
杜森虽然有点儿害怕,但嘴上还是不服气,一挺脖子,回答道:“对啊!
那个姓沈的南方人交给我的就是这几样。
我一样没留,全给你了,而且一分差价都没要。
”
“放屁!
”
余达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少他妈蒙我。
沈大鹏告诉我了,这三十来件瓷器里,至少有十件儿是明清民仿官的细路货。
尤其是一只明洪武时期的青花釉里红梅瓶,他看了就是官窑瓷。
”
余达话说的狠,杜森也不好胡,腾一下站起来,说道:“诶!
我说余达!
沈大鹏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吧?那可纯是个买卖人儿,他能说自己的货差吗?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是认为自己这批货里有一只朱元璋用的酒瓶子(梅瓶是一种装酒的实用器),他能总价三十五万的价格让我一枪打了三十多件儿吗?”
说着,用手一指桌上的那只同样釉里红的梅瓶说道:“不就是这只瓶子吗?摆在你面前,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官窑。
”
不得不承认,杜森说的非常有道理。
如果那个叫沈大鹏的卖家,知道这只梅瓶是明洪武本朝官窑,别说三十五万,三百五十万也不会撒手的。
听完杜森的话,余达眼睛盯着杜森的脸,缓缓坐了下去,半天没有出声。
显然杜森说的话也让他想明白了点儿什么。
眼睛把桌子上的东西来回扫了两遍,猛一抬脑袋,厉声说道:“不对!
我差点儿又让你小子给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