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严如月的心间甚至生出了些恍如隔世之感。
她叹息了一声,强忍着眸中的泪意,朝魏铮展颜一笑:“夫君。”
魏铮也终于肯抬头望向了她,寥寥两眼,却再无往昔的温柔缱绻。
他的语气越是平淡无波,就代表着他对严如月已无半分感情。
严如月并非蠢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事已至此,她不得不存着最后一分希冀,盼望着魏铮还能对她留有一分余情。
所以严如月抬起杏眸直视着魏铮,半晌道:“夫君想与我说什么?”
亢长的沉默之中,魏铮先道:“我们和离吧。”
仿佛是被放在粘板上的鱼肉终于被落下来的刀刃劈得皮开肉绽一番。
严如月霎那间心痛得无以复加。
却还是第一时间回答了魏铮的话语。
“夫君可是喝醉了?妾身让唐嬷嬷给您去煮一碗醒酒汤来吧。”
严如月第一时间便想着回避此话。
魏铮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迷蒙的夜色层层叠叠地袭来拍打着支摘窗。
本该是静谧与安宁的一个深夜。
严如月却觉得自己坠入了无边的深渊。
而魏铮却站在岸边冷冰冰地注视着她跌入这一汪冰冷刺骨的池塘里。
他在旁熟视无睹,眼睁睁地看着她枯萎死去。
严如月一下子就跌落在了地上。
她几乎是嚎啕大哭般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膝,这一刻的严如月顾不得什么世家女子的矜持与骄傲。
她只是个被爱人抛弃的可怜虫而已。
严如月哭的十分伤心,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对魏铮说:“为何要和离?”
只可惜她的可怜与可笑,并不能让魏铮生出半点怜惜之意来。
他只是木然地注视着严如月,告诉她:“我早就不爱你了。”
真相如利刃,轻而易举地就将严如月心间最后的一点希冀给割破了。
“我不爱你了,所以要与你和离。”魏铮冷声说道。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淡得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