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牵洛放下帘子,自己现在虽未定罪,却也算是大理寺的阶下囚。
若不是东厂罩着,只怕是要被五花大绑捆过来的,哪里还能这般悠哉地坐着舒适的大马车招摇过市。
想到叶屠苏的话,林牵洛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叶屠苏,我真是你在这世上的唯一吗?有你这句话,便是死也值了。
”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
大理寺的差役们这时才追了过来,一个个跑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
明哲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这群差役们,直到他们缓过气来,才慢吞吞地说:“谁去通报一声,我家夫人来了,请令则大人出来迎一下。
”
几个差役险些没惊掉下巴。
“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吧?”明哲脸有怒容:“我家夫人只给他一刻钟时间,若是还见不到令则大人,便返回东厂。
”
差役在惊讶之余,终于是回过神来,领头的那人赶紧跑进了大理寺,向大理寺卿令则捻禀报去了。
令则捻一听,拍案而起,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东厂的嚣张又岂止于此,要不是早年他和前厂公刘焯多少有点交情,叶屠苏看在其义父的情分上,对自己还算客气。
但这次不同,这回皇上交给他一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丢又不敢。
权衡之下还是赶紧迎了出去,对明哲哈哈一笑:“原来是明大人来了,令则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请勿见怪。
”
“明某今日护送我家夫人前来所谓何事,令则大人应该心知肚明,咱们也不必绕弯子了。
”
令则捻道:“大理寺也是奉旨办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
“厂公大人说了,在案子未明、真相不清之前,厂公夫人还是厂公夫人,容不得半分怠慢。
”
“这个……”令则捻一头黑线,嘿嘿赔笑:“大理寺有大理寺的难处。
”
明哲打断他的话:“东厂并非有意为难令则大人,只是我家夫人虽暂时身陷牢狱,但也容不得任何人欺辱。
”
令则捻连忙称是。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夫人完好的进去,出来也不能受到半分伤害,哪怕少一根头发,大人也定不会罢休的。
”
令则捻赶紧说道:“本官知道厂公大人心意了,还请明大人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