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月拉着母亲的衣袖撒娇。
“随便在外面吃东西,吃坏肚子怎么办。
”
魏姈怒道。
“不会的,姐姐说她常常去那里吃面的。
”
“她放着林府的大小姐不好好当,整天跟那些贱民混在一处,沾染了那些贱民的习气,跟你可不一样,外面的东西可不能乱吃,知道吗?”说到这里,魏姈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刚才你说什么,坏人?你遇到坏人啦,怎么样,没事儿吧?”上上下下的打量女儿,见女儿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嗯,姐姐说那些是东厂的人。
”
“映月——”林牵洛想要阻止林映月说出今天挡了东厂车驾的事,但还是没来得及。
林映月还是把东厂两个字说了出来。
林映月从小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在府里,也不会有人提及东厂二字,她自然也没有听说过东厂,只知道那个拿箭要射杀姐姐的不是好人。
只是在事后,她问姐姐那些是什么人,姐姐回答:他们是东厂的人,是坏人。
一听“东厂”二字,魏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连林章都是脸色一阵发白,连忙追问之下,林牵洛才不得不交代了今天发生的事。
魏姈听后吓得腿都软了,东厂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而且听说这些人向来是睚眦必报,不论是夫君一品大员的身份,还是她的父亲煊武大将军的身份,在东厂厂公那个阉人的眼里,却都不算什么,东厂直属皇帝亲卫,为皇帝办事,但就算是皇帝也不愿轻易得罪东厂。
上到朝中大臣,下到各级地方官员,再到平民百姓,还真没有谁敢明着跟东厂起冲突的。
似乎唯一敢正面和东厂暗中较劲的,也只有同样隶属皇帝直管的锦衣卫,但一直以来,锦衣卫和东厂虽然不睦,虽然多次想扳倒东厂,但却仍被东厂压了一头。
林章脸色凝重的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视着厅中众人,良久说道:“明天我便进宫去,先将此事禀明皇上,再去东厂请罪,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爹,咱们不说,没人知道今天拦了东厂车驾的是谁。
”
林牵洛说道:“何况我是男孩子打扮,他们可不知道我是您的女儿。
”
林章道:“你知道东厂是什么人,想要查你的身份还不容易?”
“爹,今天马车里那位大人肯放过我们,就证明他们不会事后再来与咱们为难。
”
“万一那些人出尔反尔……”
“爹,我信他。
”
林牵洛目光坚定的看向父亲:“他今日不追究,事后也定不会再拿此事做文章,何况我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又不是故意与东厂为难的人,他们再如何凶残,但也都是干大事的人,也不至于闲到还来与我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