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屠苏道:“牵洛并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你的身份,从虎门镖局那场谢恩宴开始,我便怀疑了。还有你锲而不舍的追查当年真相,说你不是杨家遗孤都不会有人相信。不过你的身份我没有兴趣,不论你是杨清儒也好,是夏塬也罢,在我这里,你只是锦衣卫同知,并无其他。”
“没错,我就是当年侥幸活下来的杨清儒。”
夏塬强行压制情绪,勉强让自己平静:“那夜四更天,我回到杨府时……”
夏塬痛苦的再次回忆当日所见所闻,末了说道:“当我准备逃出府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腿。那是杨府账房的一位先生,他仅存了最后一口气,对我说行凶的是一名年龄与我相仿的少年。可惜他伤得太重,没等说出那少年衣着相貌便走了。父亲临终前也曾提到过行凶的是一名少年,所以夏某认为凶手的年龄毋庸置疑。”
“所以你怀疑是我,说起年龄,我可是虚长你一两岁的。”
“虚长一两岁,在暗夜之中,谁又能准确辨别得清楚。”夏塬道:“可惜账房先生来不及描述那少年的衣着样貌。”
夏塬直逼叶屠苏:“近来我多方调查,发现荆、杨两家的人都是死在同一件兵器之上,也就证明了账房先生说的行凶者只有一人。”
“就算杨家没有武功高强的人,但荆家不一样,荆家十余名八品高手,可不是一个普通少年能够轻而易举同时屠戮得了的。叶大人,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便有叶大人那般高深莫测的武功,且又心狠手辣。”
叶屠苏冷冷一笑:“多谢夏大人夸奖。”
夏塬沉声道:“所以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
叶屠苏看了林牵洛一眼:“没错,那次洛城之行,本就是要去拜访荆家太爷荆延,你的外祖父。”
林牵洛微微一惊:“去见我外祖父,为什么?”
“向荆太爷求一物。”
“你想要什么?”
“不重要了。”叶屠苏淡淡一笑,喝了口茶,提起茶壶给林牵洛的杯子加了茶水,接着说道:“那天如果我早点过去,或许可以阻止惨案的发生……”
叶屠苏也回忆起当年情形,夏塬说得没错。
当晚他去了荆家,又去了杨家。那一地死尸,血流成河,就连空气中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儿,久久不散。
“夜珀蛊藤在哪里?”一身白衣的俊美少年站在满地尸体的荆府大院内,声音凄厉的咆哮:“还有活着的吗,有谁知道夜珀蛊藤在哪里?”
忽然有人发出凄凉的笑声,紧紧抓住他的衣裳,艰难的挣扎,眼睛猩红一片:“原来你们是为了夜珀蛊藤而来,仅仅是为了夜珀蛊藤便大开杀戒吗,哈哈哈……”
他在笑,但几乎听不见他笑的声音:“你永远也不会得到它……”就这样狰狞着断了气。
他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还紧紧拽着叶屠苏雪白的衣裳,叶屠苏蹙起了好看的眉,微微弯下身子将他的手拨开……
叶屠苏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还有活着的吗,我不是凶手,我只是来求取神木,还有人活着吗?”叶屠苏走遍整个荆府,再也没有发现一个活着的人。
于是他想起了杨家,他听说过荆家与杨家的关系,荆家遭了难,那杨家呢,会不会也?
但当叶屠苏赶到杨府的时候,看到的同样是一地死尸、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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