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狗洞么,这两天林牵洛顺着围墙把整个东厂走了一遍,也没找到半个。
于是翻墙和钻狗洞两个能轻易离开东厂的方法都不得不一一否定。
一排排房子错落的庭院,整个东厂的房间屋舍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
比绥州林家的太守府不知要大上多少个倍。
但太守府百花齐放,花园、小溪、回廓极是清雅别致。
而东厂一屋一瓦,一砖一墙全是清一色灰黑色系,甚至东厂的大小太监均身着黑色制服,无一例外。
虽然这些制服依着身份的高低不同略有差异,但一眼看去,却仍是一片黑色,衬着灰色系的建筑。
院中虽有绿化树木,却极其单调,毫无美感,死气沉沉。
叶屠苏住的院子,也就是现在林牵洛婚房所在的庭院,名曰“凤栖”。
此院地处东厂中心位置,是那一片层层叠叠灰瓦青墙中的一个小院落。
凤栖院不小,但屋舍却不多,右边是卧房,左边是书房,宽大的庭院内除了一棵百年梧桐树和一座雕花石柱小亭子外,再无他物。
林牵洛站在院门口,仰望着这块写着凤栖的匾额。
这太监还真是大胆,真把自己当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皇上为龙,他就敢自诩为凤么。
他的庭院敢以“凤栖”为名,这家伙果然是极其嚣张的。
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林牵洛早上发脾气把白粥连碗一起摔了,现在肚子空空的。
今天是第三天了,这三天里每日三餐,每餐一碗清淡的白粥。
午饭林牵洛发了好大脾气,说再重样就剥了送饭小太监的皮。
这样的日子,比之在洛城时最穷困潦倒的那段时间也好不到哪去。
叶屠苏自那日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却给林牵洛下了个天天吃粥命令以及禁足东厂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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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牵洛一方面希望他多在外边逗留些日子,一方面又恨得牙痒痒的,希望他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好好跟他理论一番,哪怕是和他撕破脸皮,大不了向他讨一封休书。
从前在太守府,由于魏姈的刁难,林牵洛一日三餐吃得极是清淡简单,没想到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的只有一碗淡而无味的白米粥。
终于到了晚饭时间,小太监还是给她送来一碗粥。
“叫什么名字?”林牵洛叫住送饭的小监问。
这小太监身形不高,清清瘦瘦白白净净的,长得倒是十分讨喜,穿的是东厂最低阶的制服。
经过林牵洛这几天的观察,穿这种制服的基本就是在东厂里做苦力的,比如打扫卫生以及伙房里打杂的小厮之类。
“紫米粥。
”
小太监战战兢兢回道。
林牵洛听他这么回话,险些没呛着:“我是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元小六。
”
小太监支支吾吾回答。
“元小六,你是不想活了么?”
元小六急忙跪下。
“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让你换掉白粥你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