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困。
“变异了。”
男人冷漠地看了她。
“真是麻烦。”
女孩倒在了地上。
她无力睁开的眼睛,眼皮慢慢合上了,和小鸟紧闭的眼睛相对。
那时陈清野看了一眼:
它们靠的那么近。
像两个相拥而眠的孩子。
没有记忆模块和认知模块装填,女孩认知中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的理解。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不知道闭上眼睛除了睡着之外还有死亡这个意思,不知道鸟没办法和人一样说话,她只是以为小鸟在和她赌气不说话,尽管身体能长到二十多岁,她的内心住着三四岁的孩子。
在实验体孩子们的全部记忆里,所有人一起住在一个有着无数白色格子的白色房子上,白色房子外面是蓝色的天空和红色的花,孩子们之间是家人和朋友,研究员们是白色的大朋友和家长。
“一个小孩,一双手,十个小孩,手拉手,一二三四,大步走,风里走,雨里走,好朋友,不分手……”
“他是谁?”
“是你这位……我们的大朋友!”
不同的语言响起来,高音唱到:
“Спят,спятежата,спятмышата”
“快睡啊,快睡吧,刺猬玩偶~”
“Медвежата,медвежатаире6ята”
“小熊玩偶和人们~”
“Все,всеуснулидорассвета”
“所有的一切都在黎明前入睡~”
他们信任彼此,毫不怀疑地看着格子外面成年人们,即便被弄疼了,也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只觉得疼,疼得哭出声。
他额头上的血流到眼睛里,陈清野依稀看见无数张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开一闭,在问他为什么,凭什么,质问他:
凭什么伤害我?
为什么伤害我?
凭什么孤立我?
为什么孤立我?
凭什么抛弃我?
为什么抛弃我?
凭什么杀了我?
为什么杀了我?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