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如果不是侵袭的军阀或是江城乱党,那么今天的纷乱就只可能是一场有意部署的局了。
然而几乎也就在她失神的这一瞬间的同时,开始有人摔倒在地。
而有了这个开端,之后的痛呼声和求救声就自然而然变得此起彼伏起来。
而此时的泱泱又正好走到最后一个台阶,轻而易举就被一名在混乱之中只知往前冲看也不看周遭人一眼的中年男人推开,身子往右边倒去。
泱泱反应不及,本能地便想扣住身后的栏杆,伸出的右手却忽而被一人牵住。
对方顺势将她捞入怀中,轻而易举就勾住了她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
她一愣,再抬眸时,就只看到男人英隽流畅的下颌和凸起的喉结,而后便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极具安全感的胸膛和沉稳有力的心跳。
唐砚修……
怎么会?
她不觉得唐砚修是一个会这么快就对人另眼相待的男人。
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把怀抱交给她,未必不是很清楚她不会伤害他。
感受到怀中少女直勾勾的视线,唐砚修垂下眸,目光笼住她。
女孩儿显然受了惊吓,此时的模样也与方才在饭店里时有些许的不同。
绑在脑后的丝带不知何时不见了,乌黑的长发散落了下来,呈微卷的弧度披在起伏的胸前,半张小脸都埋在他怀中,无辜又茫然地看着他。
少女的额际有些许濡湿,呼吸又轻轻的,很可怜的模样。
就连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也压根没什么重量。
但唐砚修也只是静视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
泱泱抿了抿唇,微微阖下眼,心中感慨这个男人周身的气息其实并不显得冷漠,也并不紧绷,却依旧有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这种就压迫感算是同样身居高位的穆正鸿,也不敢轻易造次。
当然,也让人很难猜出他的情绪。
不过……
顺其自然。
对她而言,剧情的每一个变化,都是新的机会。
很快,便有人拉开车门,她被唐砚修放在了后排座椅之上。
而后她便看到男人关上车门,迈步绕过车后半圈之后,打开另一侧车门坐了下来,朝坐在了主驾驶的那位港城镇守使梁默淡声吩咐:
“去唐栖公馆。”
梁默回头时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那坐在自家督军身旁那精致得雪化作似的娇媚少女,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惊疑之后,低声应下。
“是,督军。”
梁默的面色平淡无波,但唯有跟着督军之后已经极少有较大情绪波动的梁默自己知晓,他此刻有多么震惊,甚至是惊吓。
方才他们只不过赶去饭店内看了一眼那些所谓的乱党,就已经摸清了大概。
快速处理完身手相对而言最为老练的那部分人之后,他们便退了回来。
只是在回到车旁时,他却忽而看到督军不知何时降下了车窗,正半敛下眼睫遥望着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