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国与显南国交界的一个边陲小镇。
这里位于两国交界处,官道小径四通发达,又横贯的河流,水利运输便利,人流往来熙熙攘攘,临近年关,嗅到商机的商人们,置办了物资到此买卖年货,随处可见具有两个风味的物件挂于街边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商品贸易异常繁荣。
城中最大的花楼月杏楼看准了机会,今儿要比以往开门要早上一个时辰,那些嗅到味儿的人慕名前来,生怕迟上片刻就没了位置。
不出半个时辰,宾客座无虚席,有身宽体胖肥头大耳的来寻欢作乐的商人或纨绔子弟,也有侠肝义胆嫉恶如仇的江湖人士前来把酒言欢,伴着月杏楼歌女柔情蜜意的歌声,交谈吆喝声、猜拳声揉杂在一起,气氛热闹高涨。
二楼的走廊最里边的房间里,梳妆台前坐着一位女子,铜镜中依稀能看得出女子姣好的面容。
此时,她手上拿着一张红纸,放到唇边微微抿了一下,那原本为娇嫩的唇瓣更加娇艳雨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媚娘,您,要不要出去?”此名为“媚娘”的贴身丫鬟小红捧着一个托盘,上边是折叠整齐的、从老鸨那里拿来的华服,问得很是小心翼翼。
女子的目光通过铜镜移到小红手里的托盘上,目光闪了闪,“不……”
“这次,可由不得你说不!”一声厉喝打断了媚娘的话。
老鸨身材丰满,穿着妖娆红艳,她身后跟着一群身强力壮的仆妇,给她平添了一股狠厉的气质。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了,老鸨缓了缓语气,在媚娘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媚娘,你记得三年来妈妈是怎么对你的吗?”
“三年前,你狼狈逃来我这,我呢看你可怜,收留了你,供你吃喝,虽说我这,交易的都是姑娘家的颜色,但只要你不愿意,妈妈我又何曾逼过你?顶多不就是让你出去谈谈情唱唱小曲再跳个舞?咱们楼里那个姑娘有你这幸运?”
弹琴唱曲不是卖艺吗?就这我也为楼里带来了不少收益了吧?媚儿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面上还是一副温顺听话的模样。
老鸨继续说,“但是你也知道,咱们这,就是要做生意的,要赚钱的,近来生意也不怎么好,隔壁那家老是抢我们的生意,怕是过不了多久,这第一大花楼的名号就要易主喽。”
老鸨说着,斜眼看媚娘的反应。
媚娘淡笑着,装作什么也听不懂,老鸨咬牙,暗骂媚娘不识时务,索性直接开口,“媚娘,话说到这,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晚呢有很多人几乎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呢,想想应该怎么做!反正我这人手多,力量也大,她们还愁没事干呢!”
如果不自觉去接客,那就只能让人押着你去了!
媚娘听懂了她的潜台词,眼里闪过一抹狠厉,面上依然温顺的说,“是,媚娘知道了。”
看到她这么爽快,老鸨满意的走了。
等一群人的身影消失,媚娘娇艳的容貌立刻扭曲起来,恨恨的上前把小红手上的托盘,连带上面的华服重重往地上一摔。
“啊!”
她压低了声音怒吼了一声,刺耳得小红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媚娘看见了,猛的拍掉了她捂着耳朵的手,随后怒打起来,“我让你捂,让你捂!”
小红躲闪不及,哭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