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遗忘在角落的记忆,瞬间在脑子里炸开,刘长松只大叫一声,捂着脑袋好一会才红着眼圈着急地道:“江,江丫头,快,快去矿山救你爹。
去,去晚了,他真就死了,快,快去救他。
怪我,都怪我没用,没能带着他一起跑出来。”
一想到这一年多在矿山上过的日子,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连续跑了三日才从那茂密的林子里跑了出来,本想着去最近的县衙里报官,奈何他却在好不容易进入城镇时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在眼前这屋子里,看着陌生的人,他只以为自己没逃出去,长时间的折磨,早就让他精神崩溃了。
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在看见满屋的陌生人时,彻底湮灭,让他直接疯了。
江意绵见他清醒了几分,只连忙道:“刘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矿山,你慢慢说。”
刘长松满眼惊恐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矿山,只知道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山上都是高大的杨树。
那地方可偏僻了,我们一行人完全是被打晕掳走的,刚去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矿洞里挖铁矿。
一开始我们还想跑,奈何山里四处都长得一样,还没找到方向就被带回去了,那些人拿鞭子抽了我们一顿,威胁我们不好好挖矿就会被打死。
我们只能在矿洞里挖矿,不管白天黑夜都在里面,连过了多久都不知道。”
一想到那日日夜夜挖矿的日子,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若单单只是挖矿就算了,可那矿洞里实在太过危险,尤其是夜晚,稍不注意就会发生爆炸和火灾。
有不少人都死在爆炸和火灾里,还有一些则是死在矿洞坍塌和领头鞭打中。
那些人完全不把他们当人,只把他们当牲口。
矿洞里人死不久,就会重新有人被送进来。
若不是他使了些手段,和矿山上那每半月去领吃食的人打好了关系,跟着去了矿洞外领食物,压根不可能有逃跑的机会。
若不是大壮哥那几日替他挨了一顿打,浑身都是伤,站都站不起来,眼看着就要没了呼吸,他也不会如此着急的逃跑,只盼望着官府的人能救他们离开矿山。
陆辞简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朝着一旁的宋小五道:“去,查查平江县附近哪座山上有杨树。”
宋小五连忙应了声,赶紧走了出去。
刘长松这才看向陆辞简,有些紧张地问一旁的人,“江,江丫头,这是哪,他们又是什么人?”
江意绵出声安抚道:“刘叔,你放心,他们不是坏人,都是我的朋友。
你已经回家了,这是清河镇,没人再敢把你抓走了。
你把你知道的矿山上的情况好好给我们说说。”
已知信息太少,要真想去矿山救人,还需要更多的消息才行。
他们现在连那矿山具体在哪个位置都不清楚,更不知道矿山上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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