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的是。”导游讪笑道,身为导游他没能维护好旅行团里的秩序,的确做的不好,便上前几步,险险地从暴发户身边走过去,来到村长身后,转身规劝大家,道:“大家别再议论了,有什么事咱们下山再说。山里有野兽,别发出响声把它们吸引过来了。”
“什么?有野兽?”许小枝惊讶了,又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周围,“我还只在动物园见过那些老虎袋鼠什么的呢。”
“嗯?”
注意到导游眼神扫视过来,许小枝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歉意地笑笑,然后跟上队伍下山。
好不容易下了山,天已经黑了,大家都累瘫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弹。驴友甲和没什么存在感的公务员在村长的带领下将学生和尸体关在了招待所附近的一间空房便回去歇息了,留下学生和老师的尸体共处一室。
“就在这里待着,我们会给你送饭过来。”驴友甲看了看不怎么干净的屋子,想着面前这个杀人犯还是学生,没受过太多的苦,将来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心软了一瞬,掏出怀里的一块巧克力给学生。“别想太多,事已至此,睡吧。”
“谢谢。”学生接过巧克力,并没有吃,而是郑重地放在衣服口袋里保留好。
驴友甲和公务员回到招待所,导游正在和村长一起给大家准备晚饭,见状便上前帮忙。驴友甲见晚餐又有蘑菇,便询问村长在哪里摘的,他们上下山路上怎么没看到。
村长说去祭坛的路上没有,这是在后山采的蘑菇,只有在这个季节才能吃到。
“原来在后山,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驴友甲本身就十分喜欢探险,已经和另外两个同伴走过不少深山丛林,因此对老人村的后山也是好奇的很。
“你别着急啊,我们这才刚去祭坛看了,大家都累得不行,哪有心情再去爬山?”导游插话道,“先休息一天,好好逛逛村子。”
“好吧。”驴友甲摸了摸后脑勺,将摘好的蘑菇洗干净交给了村长下锅,顿时蘑菇的香味四散开来,勾起了每个人心中的食欲。
“这绝对是我吃过最香的蘑菇了。”驴友甲赞不绝口,回屋叫同伴出来吃饭。
其他人都很快从屋里出来,而许小枝在屋里摆弄着通讯设备,并让华烟在旁边帮忙,忙活了一阵还是没有信号和网络。
“导游,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村里也没信号?”许小枝踩着拖鞋走出屋子,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华烟,朝导游抱怨道。
“额,应该是附近的信号塔出了问题,修修就好了。”导游解释道,这不在他的负责范围,他其实也不清楚信号的问题。
“什么时候能修好啊?我直播放鸽子可是会掉粉的。”许小枝满脸不耐烦,没网的第一天真难熬。
“姑娘,你很着急吗?我们这儿就是这样,地势偏僻,经常没信号,加上村里老人都不会用手机,所以就习惯了。”村长笑着盛了一大碗饭递给许小枝,许小枝道谢接过,这才没了抱怨,坐下吃饭。
“哎,刘记者和那个孩子呢,还没出来吗?”穆鸽抬头发现少了两个人,询问道。
“那孩子刚才去上厕所,可能拉肚子了吧,我去看看。”丈夫说道,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起身走向厕所。
“刘记者给那学生送饭去了,应该是要问些东西。”驴友甲说。
“哼,你们对他也太好心了,小心他发疯把我们都杀了。”暴发户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说道,整个腮帮撑的鼓鼓的。
“不是,你怎么这么不待见他,他还是个孩子!”穆鸽气愤地指着暴发户的鼻子,“大人都会犯错,何况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只要他积极承担罪责,就能重新做人。况且,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家族遗传病才会突然发疯杀人,这是他自己能料到的吗?”
“我同意穆鸽的说法。”许小枝举手赞同,和穆鸽对视一眼,相互击掌。
有偶像替自己撑腰,穆鸽说话都硬气了,又劈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规劝暴发户端正态度的话,惹得暴发户扔了筷子,拿了一瓶饮料就回了房间,再用力地摔门。
场面顿时安静。
“别说了,吃饭睡觉。”导游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些糟心事都是因为学生杀人才闹出来的,咋轮到他带旅行团就发生这样的事呢?头疼,真头疼。
丈夫将光头少年带到餐桌旁时,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再看少年的表情,又羞又怒,众人都闻到了八卦的气味。
“怎么了?”
丈夫顶着众人的视线,特别是妻子疑惑的眼神,终于说道:“他拉肚子忘带纸,困在厕所里了。”
众人:“……”
妻子:“哈哈哈哈,老公,他,他,哈哈哈哈……”
女人笑着上气不接下气,众人有些无语,饭也没心情吃了,各自收拾了碗筷回房睡觉,没人注意桌上还有一副干净的碗筷没动。
次日清晨,当驴友丙迎着朝阳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时,不远处走来一位杵着拐杖的老人,满头花白,看上去有很大岁数了。驴友丙还未接触过村里的其他老人,忙提起裤子热情地冲老人打招呼。
“婆婆,早上好啊。”
老人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迅速转移了视线,左右看了看四周村民紧闭的门窗,然后跑到驴友身边,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别让他们发现我。”
刘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