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平歧国因家国不平,兴起“妖星”之说。百姓人心惶惶,然明会堂的捉妖师寻遍全国仍旧没有找到真正的妖星,期间误杀了不少妖怪,令妖界对凡人更加愤恨。
淮富城狐妖被除十年之后,平歧国王都再起风波。
当今王上李严筠在位三年,实行暴政,民不聊生。各地诸侯怀有异心,封地称王,大举讨伐暴君,却遭明会堂阻拦。
据说,这位新王由老王上的一名宫妃和侍卫私通所生,出生时带有异象,绝非平常人。幸而老王上仁慈,才留下他的命。
老王上传位给年幼的嫡子后就崩逝,留下二十多岁的王后辅政,李严筠不满老王上的决定,便“意外”溺死了自己的弟弟,将嫡母王后改名换姓,封为自己的新后。
朝中大臣有人质疑李严筠的王位来路不正,且血统不纯。李严筠不在意地笑笑,张口就揭发大臣的罪行,颁布了抄家的旨意。
“王上万岁!”众人齐声下跪高呼,仅有一长须老者没有下跪。
李严筠大笑几声,转眸看向老者,说道:“国师,最近王后心情不好,你让你女儿进宫陪陪她,看她又犯了什么病。”
“是,王上。”宋晏曾回答道。
宋晏曾,平歧国最强的捉妖师,也是明会堂的创始人,座下首席弟子诸葛青元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他早年杀妖太多,多年无子,终于在接近迟暮时喜得一女,如今也有二八年华。
“所以,父亲,王上又让我进宫?”
王都国师府,一间药香缭缭的房间中,一名衣着素净却气质温婉的少女正在研磨药粉,堂堂的国师大人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品尝她沏好的茶水。
这便是国师千金,宋晚荣。
“嗯。王后与你亲近,你应当好生安抚王后,叫她在宫中安分守己,后宫之外的事不要插手。”
“父亲,女儿知道的。近些日子,王后服用了我配置的药,头痛病好了许多,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不需要我进宫陪侍了。”
“为臣者,尽心便是。”
“是。”
车轮缓缓驶过宫门,宋晚荣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宫门前,王后的人已经早早等着了。
“宋小姐,您终于来了,王后的头痛病又犯了,正念叨小姐您呢。”
“嬷嬷久等了,我这便去给王后请安。”
王后寝殿。
“参见王后。”宋晚荣进殿后看了一眼王后的脸色,迅速低头行礼。
“小晚,你快起来。”王后亲手扶起宋晚荣,让她坐下,脸上哪有头痛之忧。“我哥哥回信了吗?”
“回了。”宋晚荣微微一笑,道:“徽王让我转告王后,他已经在封地称王,带兵朝王城这边来了,望王后保重。”
“李严筠不会动我,你回信给哥哥,让他安心。”
“是。”宋晚荣打开自制的手提箱,摸出银针,“王后,不是头痛吗?”
王后略微尴尬地笑了笑,道:“小晚,能不能不针灸啊?”
宋晚荣不容置疑地摇头,道:“为了王后的身体着想,这针灸不能停。”
“好吧,你动手吧。”王后无奈地垂下头,类似的反抗她已经做过不下三次,可在这位宋小姐面前,她这位王后不过是名不听话的病患,依旧无法逃脱被针扎的命运。
“臣女得罪了。”宋晚荣说完,干净利落地下手施针,王后咬紧牙关闷声痛呼,却不失仪态。
宋晚荣的医术在李严筠那里过了眼,加上她是国师之女,李严筠才放心叫她进宫陪伴王后,顺便诊治王后的头痛病。
给王后施针完毕,李严筠那里便派人将宋晚荣叫了去。
“王后的病,如何?”李严筠撑着下巴坐在龙椅上,盯着宋晚荣的小脸看。
宋晚荣恭敬地行礼,回道:“王后只是忧虑过重,臣女施针并用药调解后,王后的头痛病已见好转。”
“忧虑过重?王后为一宫之主,还有什么忧虑?”李严筠嘴角带着一抹讥笑,似乎正透过宋晚荣的表情看到王后的心思。
“王后所虑,臣女不知。不过,臣女父亲曾教导,君后所思所虑皆为大事,而百姓所虑不过一箪食一瓢饮。”
“你倒是会说话。”李严筠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便挥手叫她退下。
“是,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