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么做是为了给她一个提醒,告诉她真正的皇权之争时如何惨烈?
纪欢喜这边方才陷入沉默,府门方向却忽的传来一阵骚动,房门被一位甲士推开,他急匆匆的朝着屋中跪拜言道:“洛公子,有人强闯统领府!”
洛鹤冷冷的看了那甲士一眼,寒声道:“这里是统领府,他强闯自然是要见金统领,你告诉他金统领不在此处,让他却别处寻去。”
甲士对于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洛鹤极为畏惧,他听出了对方话中的不满,顿时脑袋低得极深,嘴里应道:“小的也这么说过了,可那人不信,已经打伤了数十人,闯入了府中。”
“那就去通知你家统领,寻我作甚?我可没时间管你们的破事。”洛鹤又言道。
“可……可那人已经……正朝这边杀来,估摸很快……”
甲士这样说着,似乎是为了印证他所言之物,这话方才落下,内院的院门忽的发出一声轰响,院门炸开,数位甲士的身子被狠狠的抛了进来,重重的摔到了内院中,在一片哀嚎声里,一位赤裸着上身,皮肤黝黑,嘴里叼着已经被大雨打湿的旱烟的老人迈步走了进来。
“
金不阕呢?出来见我!”
洛鹤皱了皱眉头,朝着那甲士点了点头,言道:“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说着他迈步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中。
“怎么?堂堂苍羽卫大统领竟然做了缩头乌龟,派一个黄口小儿来应付老子?”老人一眼便瞥见了洛鹤,沉声喝道。
“金不阕在州牧府,你要找他得去州牧府,来这里便是寻错了地方。”洛鹤眯眼看着老人,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淡淡的寒意。
“少来,老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老人却蛮横说道。
洛鹤笑道:“金不阕再怎么说也是苍羽卫的统领,你都已经打到了这里来,他再胆怯也不至于如此畏你如虎吧?”
这话倒是颇有几分道理,老人听了这话那笃定的态度显然有了几分动摇:“难道他真的不在?”
“自然不在。”洛鹤言道。
老人在原地思虑了约莫十来息的光景,然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摆了摆手:“那好,老夫暂且信你一回,待我去州牧府找找,若是寻不到他,闭回来找你好生盘算盘算!”
洛鹤不语,只是微微躬身,算是应允。
老人说罢这话,就真的转过了身子作势就要朝着府门外走去。
洛鹤身旁那位方才赶来通传的甲士一愣,暗暗松了口气,心底却不禁有些佩服这位乾坤门来的小圣子。
他们说了半晌都搞不定的浑人,这小圣子不过三言两语便将之说服。他之前对于金不阕如此重用这样一个稚子,心头还多有不忿,此时这样的不忿却是尽数消减。他侧头看着对方,正要说些什么来恭维一番。
可却见洛鹤脸上的神情并未变得轻松半分,他的双眸始终眯着,死死的盯着那已经走到了院门口的老人。
甲士有些疑惑,张开嘴正要说些什么,可就在那时。
那老人的身子豁然一转,脚跟发力,身形猛然跃起,一柄通体黝黑的长枪浮现于他的手中,他爆喝一声,周身七道神门亮起,漫天的雨帘被枪身划开,幽寒的枪尖直取洛鹤的面门而来。
面对这杀机浩大的进攻,洛鹤的身子立于原地,并无半点躲避的意思。
直到枪尖及身,他方才缓缓的伸出手一只手,中指与无名指伸出,其余三指弯曲,那两指看似不经意,却不偏不倚的将那枪尖夹住,让其再不得半点进寸。
“阁下怎么去而复返了呢?”洛鹤眯眼看向老人问道。
老人的枪身一震,挣脱了洛鹤的束缚,身形退开数歩后看着洛鹤笑道:“你身上的尸气味太重,老夫这一生最讨厌这味道。想着先除了这味道,再去寻那小子。”
“那可真遗憾。”
洛鹤摇了摇头,这样说道,他双眸豁然睁开,滔天的黑气自他的衣袍下涌出,转眼便遮盖了眼前的一切。
“这样一来。”
“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