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寒等人缓步来到灵仙楼前。
“少爷,这里好热闹啊!”婈嫣望着灵仙楼内的莺莺燕燕,觥筹交错,忍不住惊叹道。
此时一个年约四十的老鸨正一脸阿谀地招呼往来宾客。顾见三人,目中忽地放出金光,毕竟自己干这皮肉买卖也有几十年了,从眼前几人的穿戴来看,凭她多年经验,这绝对是大家族的公子哥。
满面春风的老鸨着一条束腰袒胸鲜绿襦裙,外披一件红绡薄纱大袖衫,摇着美人扇一扭一晃地上前招呼道:“哟!三位爷是头一回来吧?哟,瞧瞧瞧瞧,这还没怎么滴呢脸便红了。哎呦喂!更红了,哈哈哈……羞什么呀?既然都到了这儿了,就没啥可害羞的?三位爷是吃饭啊,还是听曲儿啊?或者……呵呵呵……您三位喜欢什么样的?想找姑娘来我这灵仙楼就对了!这里的姑娘们保管将几位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只见老鸨将那刷了足足三寸粉的脸面凑上前来,一张涂得血红的嘴巴一开一合,不由分说便把三人往里头推。
林易寒微微一笑,他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凤熠,眼神中充满了深意。“凤熠,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在这位十分热情的老鸨半推半拉的架势下,三人进入了传说中的灵仙楼。传闻中这里夜夜笙歌,其中也夹杂着令人迷醉的芬芳,灵仙楼的女子那倾国倾城之貌早已传遍四方,引得各方来客络绎不绝。
而灵仙楼内,琴声如潺潺流水,歌声宛如夜莺啼鸣。舞者们身着五彩斑斓的华服,在灯光下翩翩起舞,仿佛一群精灵在人间嬉戏。整个场面充满了无尽地奢靡与欢愉,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仙境。
然而,林易寒明白在这繁华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诡秘。就像那些华丽的服饰下,同样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故事。
虽然林易寒在前世那些影视电影中见过这种烟花之地,但是真的看到灵仙楼这迥非尘境的排场,也不由得感到惊叹。那往来的宾客,看美色的颠倒神魂,听歌声的怡情落魄。炊烟高腾云驾雾,喝琼浆似醉非醉。品香茗乐不思蜀,梦里身一掷千金。这玉楼宫阙,似宫殿,不敌皇家奢侈;如梨园,则多妙龄温柔。
而那大堂之内分宾抗礼,进轩则丫环毕数,捧艳而出。坐久则水陆备至,丝肉尽陈,定情则止挑心招。无论是纨绔少年,还是绣肠才子,无不魂迷色阵,气尽雄风。
林易寒不禁感叹,想那古来许多的文人学士,满脸正经的样子,其实最喜欢往青楼歌台跑,玩些文绉绉酸溜溜的字句,做些淫词艳曲、献媚涎笑的文章,其实也和这些娼妓一路货色罢了。
此时只听凤熠惊呼一声:“原来青楼里是这样的啊?在下今日可是长了见识了。”
林易寒与婈嫣闻言立刻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凤熠。凤熠见状不由得脸上一红,尴尬地说道:“在下乃正人君子……怎么会来这风尘之所!……”
林易寒和婈嫣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跟着老鸨向里面走去。凤熠一脸委屈地小声嘀咕道:“我以前真的没来过嘛!……”
来到大厅,林易寒对老鸨问道:“嬷嬷,楼上可有包房,我三人有事要谈。”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枚上品灵石递给了那个老鸨。那老鸨见到竟然是上品灵石,笑得脸上的粉都快掉下来了。她一把接过灵石,用牙咬了咬,然后说道:“有有有,几位大爷楼上请。”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对一个大茶壶说道,阿彪,带几位客官去楼上包房。
大茶壶带着林易寒等人向二楼走去,婈嫣此时却凑到老鸨身边又将一枚灵石递给了她,并对她嘀咕了两句。老鸨一脸笑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凤熠凑到婈嫣身旁低声问道:“你方才在和那老鸨说些啥子啊?”
婈嫣坏坏一笑说道:“没什么啦,凤熠兄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嘛,今天就给你开开荤。”
凤熠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劲,他连忙对婈嫣摆手道:“不可不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寻花问柳之事在下可做不得!……做不得!……”
婈嫣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她心想这小雏鸡怕是练武练傻了吧,她对凤熠说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儿女之事凤熠兄迟早都要经历的,何必慌张呢?”
凤熠尴尬地说道:“婈嫣妹子哪里的话,兄弟我可一向洁身自好,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见两人正争得面红耳赤,林易寒赶忙走上前来打圆场道:“婈嫣,你就不要拿我们的凤兄寻开心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赶快上楼。”
婈嫣悻悻地“哦”了一声便随着林易寒向楼上走去。凤熠见婈嫣上了楼,长舒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三人进了包房,又觉这包厢别有洞天:素纱罩瑶窗,幕帘伴光灿,黑漆镂金床,锦罗悬帐叠,华泽丝衾若隐若现。舒适温暖,香气扑鼻,这便是所谓的“温柔乡”,禔红小几上有“玉炉香篆”、“香爇沉檀”等名文玩,精巧的象牙花瓶里插满紫苏,玛瑙屏风摆件,鸳鸯塌上还放着几本古今名书。华工堪比世胄小姐的春闺。如此光景不由得使林易寒念起风流诗人柳景庄《凤栖梧》的那句“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