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部的天教教徒,谢危现在还能使唤得动,整理一下也有不少,虽然没有三万,但燕临脚程快的话,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而燕临收到剑书的口信以后,也下令让士兵重整待发,从两营飞速赶往京城。
他倒没有什么顾及了,因为勇毅侯府目前只剩下一个燕牧在朝上了。
燕临的生母难产而亡之后,燕牧再未续弦。
燕氏一族只有勇毅侯府如今还在京城,人口也比较简单,又不在京城,好撤离。
燕牧也没有再故意装病,一直都是一副精神很好的模样,把沈琅的心给吊得不上不下,摸不准对方是什么心思。
然后就到了临淄王沈玠娶亲的日子。
满京城张灯结彩,陈淑仪从府中出嫁,王府到皇宫的路障全被清扫,道旁挂满了红色的帷幔,喜庆的锣鼓声传遍街道,百姓们在家中探头,闻声都不由欢喜起来。
文武百官大部分都去赴宴,便连素日应酬极少的谢危也携其夫人到府,那些个身上有外差不能亲到的,也把贺礼差人送了来。
——百官赴宴,那是必须的,但像谢危这样,带了夫人的,可就只有他一个。
燕牧也到了,一家出一个,这样燕临便不用再出席了。
王府门口,挤着一大堆的人。
谢危和冷情遇到了燕牧。
两人礼貌问候:“勇毅侯!”
“好,好!”
燕牧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干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只以为他最近安分,估计是认命了,放弃了,一心一意准备造反了,因此在看到侄子和侄媳妇的时候,他很开心。
“进去吧!”
和谢危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若无其事地进去了。
厅内已有好几个人到了。
为显重视,沈琅特意把谢危和冷情的位置安排在离他不远处,这实在太适合刺杀了。
而萧定非特意装作喝花酒醉了的模样,好死不死横在姜府面前,把姜伯游给堵得冷汗频频,一个劲得劝说萧定非让路。
他可没胆子在临淄王的婚宴上迟到啊,圣上也在里头呢,若是之后降罪下来,萧定非不怕,可他怕啊:“国公爷,您就让我过去吧!”
“今天这日子,迟不得啊!”
姜伯游欲哭无泪,弯腰对着醉醺醺的萧定非行礼:“你就放我过去吧!”
萧定非半躺在轿辇之上,桃花眼中朦胧一片,掩盖了其中精光。
他右手拿着个酒葫芦,边往嘴里灌酒,边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面前的人,晕乎乎道:“宋……宋大人,今天是,是什么日子啊?”
宋大人?
姜伯游:“……”
“国公爷,我是姜伯游啊!”
“哦,姜,姜大人?”
他笑呵呵地问:“今天什么日子啊?”
“今天是临淄王成亲的日子啊!”
姜伯游快炸了:“国公爷,您就别拦在这里了,您也得去赴宴啊!”
“赴宴?赴什么宴?”
“你不陪我喝酒吗?”
萧定非今天可是接了命令,一定要把姜伯游给拦住的,才不会让他走:“什么宴会比小爷重要?”
他喝得烂醉如泥,还打了个酒嗝,摆手吩咐:“那谁?去,去……什么王爷府,告诉王爷,今天,姜大人,要……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