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这是我哥,帅吧!”少年习惯张扬自己引以为傲的人或事。
林榆浅浅附和,没出声,只是笑着点点头。
“哥…”
“我还有点事,你们聊。”邵牧原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认识什么家教老师,然后假装的客套一番,简直没有意义。
他步子迈地快,但还是听到了邵南木的话。
“哥,那你要走,顺便载林姐一程呗。”
还没等林榆反驳,邵牧原定住脚步,微微侧身,“去哪?”
林榆看着邵牧原的眼睛,有些木讷,迟钝良久,“平芜大学,”还是由邵南木开了口。
“不顺路。”他回答的干脆利落,生怕下一秒就要托付什么他不想摊的麻烦。
林榆拽着帆布包的手有些呼吸不畅,憋红的手指,发白的关节,只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了。
“林姐…”
“没事没事,我坐地铁回去很方便的。”
后视镜里,邵牧原看着那个完整的人变成小小的一点,直至消失在拐角处。
他终于摸出一支烟,打火机的火苗窜上来,弥散的烟雾充满整个车厢,心口被堵住的那一块突然被火烧通,也不那么沉闷了。
风从窗户吹进来,吹散烟雾,也吹散了混乱的思绪。很久之前,母亲也讨厌父亲总吸烟,明明对身体不好,还是要这样伤害身体。
他曾经也暗暗发誓,长大以后绝对不吸烟。
看着鸟从头顶飞过,一排又一排,天蓝的得发白,云白的发蓝。
又一次地,他觉得自己是个joker,一个烟瘾很大的joker。
原来长大是一件不简单且痛苦的事情。
好多年他都在慢慢接受自己独自长大这件事,可这么多年了,还是不适应,在热的发冷的卧室,在吵的犯困的酒吧,在阳光斜倪的午后,在空旷的雪地,他时时刻刻都在鼓励自己要努力活下去。
那是他们第四次相遇,像树上聒噪的知了,走哪都能听到,等听不到的时候又觉得缺了些什么,存在即合理,它属于盛夏,存于盛夏,盛开于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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