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公走后,秦缘说:“染公竟然是侯府的人……”
“嗯……当年查了那么久的国公府也没翻出什么来,没想到是侯府。”丛玉接话说。
闫亓瞟了二人一眼,笑了一声:“你们不觉得,这位染公很熟悉么?”
“熟悉?”秦缘想了想,“您提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是有一点,但是还不至于太熟,可能我不太长见。”
说罢,秦缘看向丛玉,觉得他能有不同的想法。
丛玉只是粗略的回想了一下,也摇摇头:“他穿着袍子,言行举止都有过十分可以的掩盖,想必是我们认识的人,否则没有这个必要……侯府……侯府?”
“侯爷?”秦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丛玉立刻就否定了:“子时一刻了,侯夫人身边离不得人。”
时间在一杯又一杯的茶水间淌过,更夫的梆子也来了两回,对于染公、邱家等等的讨论和猜疑止于密道守卫的来报:“大人,明王殿下到了。”
。
如今的解蔷无事一身轻,赋闲在家,养病练拳。
秋风吹过来,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后搓着鼻子感慨道:当真是越养越娇惯了,这样下去不行,她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所谓艺高人胆大,青天白日,解蔷就这么晃着出了明王府大门,没有人敢拦她。
正和她意,一打听,正巧,康念还在小馆里闲着,一来二去的,两人约在了太康知名地标之一的鸿鼎楼见面。
鸿鼎楼上,长风浩浩。解蔷把酒临风,凭栏远眺。康念说着:“本宫生来享受着尊贵的生活,总要为之付出些什么的,父皇答应了渠鞑的要求,想必有他的筹谋,难不成,真的让琳儿替婚么?本宫不无辜,倘若让琳儿替了,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我不愿咱们关内任何一位姑娘出去和亲。”解蔷执拗地说。
康念淡然一笑:“你这两天身体不好,就不要劳心劳力了。”
解蔷扭回头看她,康念公主那样的端庄优雅,贵气袭人。
“我没事,殿下别担心。”解蔷说完,仰头倒空了樽中美酒。
康念调皮地眨眨眼:“哪里是没事啊,二皇兄这两天都把焦急写满脸上了,你们的感情原来是真的很好啊,我还以为又是坊间的谣言呢。”
这让解蔷怎么解释,坊间的传闻是康安传出去的,康安说的不对。
估计不仅不能说服康念,还能白白递过去一把“石锤”,把他们俩锤死。
正是打瞌睡时,有人就来给解蔷递枕头了:“哟!这不是魏承文么?”
解蔷双手搭在栏杆上,把上半身探出去,俯视楼下大街。
魏承文招摇的头顶晃着也进了鸿鼎楼。
“他来做什么?”康念嫌弃瘪嘴。
解蔷轻笑:“这我哪知道啊,不过他是一个人来的。”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魏承文干净的折花白靴一级一级往上走,玉佩系在腰间,起伏摇摆。
平整华丽的窄口袖下,锦带缠着臂腕,手掌收拢,虚虚握住一柄墨兰色金属镶边折扇。
三楼的另一端楼梯上,一双随处可见的棉布靴无声往上攀登。
魏承文今日收拾了好久的心情,终于,他看到了三楼的地面,正欲寻康念的位置,一阵尖叫和爆吼在前方栏杆旁炸开。
屏风应声爆裂,一蒙面人扛着半昏迷的康念冲出来,一把雪亮的宽刀画弧,旁观之人纷纷倒退。
魏承文手里的折扇唰一下展开,裹着“呼呼”声飞旋着切向蒙面人。
蒙面人赶紧拿刀来挡,却不料折扇钢筋铁骨,扇端成刃,劲道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