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儿翻了个白眼,“是头倔驴,师父说这个人早该死在淇江了,可偏偏活了过来。当初带着一只断掌找到了关山,后来被师父接回断掌,不依不饶非要收我做弟子,被师父听到了气得撵了他三年,一直撵到了北原。”
柳禅七听了不怒也不恼,微微弹指,明珠儿怀中酒坛盖子启开,酒气汇聚成线,心满意足打了个酒嗝之后,这个破烂白袍男人懒洋洋道:“当不了师徒可以当叔侄嘛。七叔这个称呼多少人都求之不得,我柳禅七与你师父乃是至交,当年一起去八大国君主酒窖偷酒喝、拎着裤腰带一起逛窑子的铁杆关系,佛门多少人攀关系想论我一声师叔都没门,也就悟玄能勉强够辈分喊我一声师叔祖。”
“呸。”明珠儿气得脸色发青,“师父说了,他就是顺带取药的时候遇上了你,被泼上了污水,这辈子都脱不开偷酒混青楼的污名。”
“取药?”柳禅七气极反笑,道:“那怎么不说我是去取酒的时候偶遇了他,连累着我被八大国国主铁骑追了十万八千里,差点命断淇江?”
易潇努力憋笑。
取药?取酒?
“取酒不能算偷。。。。。。取酒!。。。。。。江湖人的事,能算偷么?”柳禅七吹胡子瞪眼,道:“天下何处不是我的酒窖?”
这个白袍邋遢男人与明珠儿好大一番争论,接下来便是一些难懂的话,听得易潇一阵头疼。
“你师父当年去棋宫的时候要我把风,我就多喝了三杯,三杯不算什么吧?好歹我还帮他抗了棋宫老畜生一掌,这老犊子后来发了疯一样撵我,欺负我打不过他,把我埋在大雪山下面,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你说什么?南海?南海那次真的是冤枉我了,他没跟我说清楚啊,说好他偷他的我偷我的,到头来他被发现了还连累了我,终巍峰上差点没被棋圣拍死,这怎么能算到我头上?”
“你师父说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呸,你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去北魏,说搬空半块药殿,真的搬空了半块药殿!连地板砖都没给人家留下!”
“你居然叫七叔我滚蛋?好!滚蛋就滚蛋!”柳禅七大怒道:“我柳禅七何时受过这个气,真是岂有此理!”
明珠儿翻了个白眼,静等这个白袍男人滚蛋。
等了半天,却看到这个白袍男人却换上一副狡黠笑脸,脚底生了根一样不肯挪步。
“你到底走不走?”明珠儿怒道:“再不走,我叫我哥动手拍死你!”
柳禅七倒是笑了,嘿嘿道:“当我傻呢,就不走!一口一个哥喊得好亲昵,只可惜你哥现在动手可打不过我,即便是以后天相大成,成了宗师,想拍死我,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易潇认真看着这位佛门客卿,想到他方才说的这些话。
纵然是苏大丹圣超越九品的宗师修为,亦是被追杀到东关山不敢再出。
抗了棋宫老宫主一掌,被埋在大雪山下,在终巍峰上差点没被棋圣拍死。
这个不过九品巅峰的男人,怎么活下来的?
难道佛门的体魄,真正如此强大?
小殿下恍惚想到了那个修佛成魔的男人,亦是各种求死不能,甚至引动天劫都肉身无恙。
眼前这个白袍男人干的坏事不知道惹怒了多少超级存在,甚至十六年前被玄上宇弃尸沉江,最终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看着眼前气血蛰伏不出,看不出深浅的白袍邋遢男人。
妖孽。极为妖孽。
易潇百思不得其解。
柳禅七眯起眼睛,戏谑道:“小子,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易潇认真点了点头。
柳禅七嘿嘿笑了,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道:“请我喝一顿好的,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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