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又一条北姑苏道烽燧的消息,从缥缈坡军营的后方传来,先传入袁忠诚耳中,再传入江轻衣手里,西壁垒作为前线,有必要第一时间知道敌手的动向。
江轻衣眯起眼。
持续骚扰了很久的那股兽潮,每次损失不过半,便尽数后退。
而最近几天,则是根本没有出现。
当兽潮消失的这段日子里,妖族倾巢南下的消息,便传到了西关军营之中。
江轻衣心头若有所思。
难怪。。。。。。
西域已经调动了全部的力量,去攻打烽燧。
既然选择了破城,西壁垒自然置于作壁上观的位置,西域连三千的兽潮,试着对西关的威胁之中找到些许机会,都懒得去尝试。
只是这些妖族,太小觑自己的魄力了。
江轻衣成名已久。
这一年来,西域送到西壁垒口中任其刀俎的妖兽尸骨,不说一万,也有八千。
江轻衣踩着雪域的妖族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位置,又怎可能会留给妖族一条完全无虞的后路?
敌进我退。
敌退我进。
你妖族不打我。
那。。。。。。便到了我打你的时候。
“传我命令。”
双手扶在西关城头的青甲儒将,声音慢条斯理:“派三营出关,随我赴西域。”
他的身后,多了许多身影。
西关本是铁板一块。
或者说,先前的西关。
现在的西关,不再是了。
为了提防西域的大规模兽潮,未雨绸缪,即便是袁忠诚,也不得不接受北魏调集而来的力量。
那么。。。。。。西关的血液,便不再纯粹。
当一个人的血液都不能保持纯粹,其中难免会有驳杂的念头。
这一批来自洛阳的官员,大多以江轻衣为拥簇,在“南齐恕北轻衣”的大势所趋之下,南北两朝的无数寒门子弟,都以齐恕江轻衣作为标碑。
袁忠诚并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他希望西关是一个纯粹的西关,不要掺夹上北魏官场上的那一套。
不过袁四指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要江轻衣保持着自己的那份纯粹,那么身下所用之人,再是驳杂也无所谓,驭人之术,不比修行简单。
江轻衣的剑道虽还稚嫩,驭人之术已不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