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手,我动手。”
白虎大圣动作僵硬,悬在萧布衣额前的虎爪,五根弹出的锋锐指甲缓缓收回肉掌之中。
唐家大小姐眸子里依旧是一片笑意。
她皮笑肉不笑道:“你松手,我松手。”
白虎大圣缓缓松开了那只覆在萧布衣面前不过毫厘之间的虎爪,将一点一点挪出车厢。
那半根发髻的剑气着实有些锋利,单单是剑气胁迫,便已经使自己面具之下,开始缓慢龟裂。
唐小蛮纹丝未动。
她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冷漠和威胁意味:“两只手都松开。”
话音落下。
半只身子缓缓撤出车厢之外的白虎大圣,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雪山顶上,唯一的声音,除了风雪呼啸之外,就是她喉咙间的胎珠来回滚动,血液滚烫的运转声音。
她可以毫不犹豫松开悬在萧布衣额前的虎爪。
可她不愿松开拎着易潇后衣领的那只手。
她喉咙里传出愤怒的虎啸,压抑得极低。
千里迢迢来到西域,算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栽在了一个凭空杀出的齐梁二殿下手上?
她不甘心啊。
可那半根发簪就抵在自己额前。
她仔细回想着自己揭开车厢的那一幕。
在自己闭上眼时,那个窝在车厢里抱着青叶的人族女子,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取走了那半根发簪。
用的是元气控物的手段。
唐门的不传之秘。
那女子拔出了那根栓在易潇脑后的发簪。
如今成了抵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长歌的一剑。
她实在承受不起。
犹豫了极久,最终动了心思,想要再次催动胎珠与那半根发簪较一较劲的白虎大圣,指尖微微收缩。
大有在下一刻拼个你死我活,把这节车厢里端坐的布衣男人撕成碎片的意思。
唐小蛮眼里杀气不减,笑意盈盈,有了递出发簪的意味。
只等那头老虎反抗。
白虎大圣猛然想到了八尺山上,被那个人类天才剑胚插入山巅的白凉木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