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后退。
却撞在了另外一道身影脚下。
那个女子面无表情,刻着居士二字的古玉腰牌摇晃一下。
易小安此刻的面色比天色要难看的多。
燕白楼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当今世上唯一的佛门女子客卿,不仅仅站在齐梁立场,也是个极难招惹的货色。
他将头扭向了魏灵衫。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拼命在组织着脑海里零碎的语言。
对。。。。。。对了!
他是奉城主之命的!
城主是那位郡主大人的师父!
所以郡主大人。。。。。。没有理由杀自己的!
燕白楼刚想开口。
面前有剑光一闪而过——
比雷霆还要快。
魏灵衫极为干脆利落的收剑,白猫面具下看不清表情。
她当然知道燕白楼想说什么。只可惜她不会给燕白楼这个机会。
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魏灵衫。。。。。。不想让这个男人在世上多活一秒钟。
郡主大人默默拎起燕白楼的头颅,一圈血线极为干净切割开来,这个男人死之前的惶恐历历在目。
魏灵衫声音有些苦涩,说道:“我拎着他的人头,替北魏去向易潇赔罪。”
易小安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摇了摇头,问道:“能改变什么吗?”
魏灵衫和易小安赶到吞衣峡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
大稷山脉之时,萧布衣的气息虽然微弱,可依旧能够感受到点点星火。
那是大雨浇不灭,黑夜抹不去的火焰。
如今。。。。。。熄了。
人死如灯灭,这盏灯是点不燃的。
魏灵衫抿了抿嘴唇,憔悴说道:“萧布衣的生机在不停外泄,易潇的天相能减缓生机的流失速度。”
“是。”
“能拖多久?”
“半柱香?一炷香?”
“之后呢?”
易小安声音沙哑说道:“郡主大人,少假仁假义的故作慈悲了。你在乎的哪里是萧布衣的生死?无非是担心齐梁跟北魏开战罢了。”
魏灵衫沉默了。
易小安有些难过的笑了笑,说道:“我哥自然会去替萧布衣续命,能延缓一刻便是一刻,但吞衣峡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还想着避免这一场战争?”
魏灵衫依旧很冷静。
她幽幽说道:“你说我故作慈悲,假仁假义,这些都无所谓。我们立场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齐梁北魏开战,得利的只有西夏。”
“所以呢?”
易小安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大道理,爱也好,喜欢也好,我一个也听不懂。我只知道,爱是没有立场的,不分国界的,为什么他能拔剑,你却偏偏要按下他的剑,为什么那腔血是热的,你偏偏要让他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