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西关添了两座坟。
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西关主人,终日长阖在西关的缥缈坡。
而被誉为西关一眼的徐至柔,有幸能够在他的身边安静陪伴。
袍泽染血,身负重伤不动泪的那些将士,居然在身披缟素给藩王敬酒的时候哭出声音来。
没有人知道西关这个时候的沉寂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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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关的新主人是个年轻人。
谁也能看出来,说与藩王大人同生共死的那个所谓陛下,风庭城宣布王爷死讯之后,又派了这么一个年轻那人来到西关,究竟是为了什么。
根本没有一个人理睬这个皇权指派,特地空降来的年轻人。
即便他不惹人讨厌。
江轻衣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跟在袁忠诚身后做事,外面流言蜚语传得再厉害,他也从未把自己当成西关真正的新主人。
他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
清晨去到缥缈坡上,给那位王爷尽一壶酒。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风庭城那件大事幕后真相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轻衣并不觉得西关排斥自己有什么不对。
他每日去尽酒扫坟,也只是单纯的敬佩那位藩王,而不是为了矫揉做作,讨人欢喜。
或许是因为那件单薄轻衫每日给王爷尽酒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一丝拖沓,从不拖泥带水,一壶酒壶口倾泻便尽完,之后绝不停留,面色淡然离去。
这个年轻人每日都去缥缈坡的行为,破天荒没有引起西关将士的反感。
袁四指将大部分的权力握在自己手里,给江轻衣的只有少数。
江轻衣不在乎权势。
他出生寒门,即便得势,也没有想过靠玩弄权术度日。
西关是北魏最坚固的防线。
这里不需要权术。
在外人看来,这个年轻男人在西关的这两年里,几乎没有朋友。
黄卷青灯。
偶尔有酒。
其实并不是这样。
江轻衣不会修行。
但他在西关认识了一个朋友。
一个会修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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