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蛟绳随心意所动,化为一柄尖细狭长的镊子。
赤红色的火焰域意雏胚浮现而出,缓缓灼烧着镊子尖端。
萧布衣的意识被毒素冲击,脑海里几乎是一片乱麻,他眯起眼趴下身子,感受到背部的伤口,被一道滚烫撕开,嗤然皮开肉绽的声音,持续且沉重砸在背上。
那根尖细狭长的物事,极为锋利地切开骨肉,焚烧鲜血。
二殿下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灌上了数千斤数万斤的沉铁,灵魂与肉体分离,在无边的痛苦之中沉沦。
这一切如同地狱。
时间和空间都开始错乱。
二殿下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多久,还需要煎熬多久。
也许自己已经死了?
或者说这样的感觉,就是所谓的生不如死?
萧布衣闭上眼是一片漆黑,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他感到了世界的极静。
犹如和死神面对面。
平静的对视,平等的相望。
。。。。。。
。。。。。。
敲碎那柄十字弩箭,再取出,很显然是最不好的做法。
易潇没有按照萧布衣的做法。
因为那柄弩箭的材质实在算不得坚硬,相反,淬毒之后极为脆弱,白蛟绳所化的淬了火的镊子,一但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将弩箭破坏。
这柄十字弩箭的通体,都被射箭那人淬了剧毒。
易潇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即便是自己手头上的这些八品九品灵丹,灌到了萧布衣口中,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稍微延缓了症状。
而如果这柄十字弩箭一不小心被破坏,遗下了残体在萧布衣背部,造成的影响,谁也预估不到。
易潇读过不少医书,也与苏大丹圣学过一些医术,但算不上精通。
他不敢犯险。
只能将萧布衣的整个背部,小心翼翼撕扯开来。
然后把整柄撑开的十字弩箭轮廓扒开,接着一口气全部取出。
整个过程,容不得丝毫失误。
易潇的额角和后背都渗出了大量汗水,为了防止这些动作出差,他甚至动用了龙蛇相,来确保每一下下手的精准性。
背部朝天的萧布衣,似乎陷入了极沉极沉的睡眠之中。
每一下镊子刺入皮肤,破开伤口,掀动血肉,都只能换来这个男人轻微的声音。
一开始是那种剧痛的闷哼。
后来是无足轻重的梦呓声音。
小殿下知道眼下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也是萧布衣最难熬的时候。
他喃喃说道:“你可千万别睡着啊。。。。。。这一睡,可能就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