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纸张也是颠倒,但并不影响萧布衣观看。
萧布衣眯起眼,并不说话,看了半响,齐恕却忽然开口:“殿下是否看得懂这些字?”
萧布衣轻声笑了笑。
他目光依旧停留在纸上,声音清儒:“倒不敢说尽数能看懂。只不过识得些许,这些字迹,看起来有些像是‘杂家’,不知。。。。。。猜得对不对?”
齐恕的两只大笔写到干涸,墨水用尽。
他凝重说道:“是。”
齐恕的语调无比严肃:“二殿下是下九流里位列第一的‘儒门’传人,始符大世之后,下九流几乎死伤殆绝,活下来的并不多,能继承衣钵的更少。”
萧布衣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他缓缓走近那张桌案,将两张大纸掉转方向,认真扫视了一番,游移不定问道:“先生。。。。。。是在推演什么?”
齐恕幽幽说道:“城主府和平妖司的案卷,有西域这些年所有的动向。我想利用‘杂家’术法,推演出一线天机。”
二殿下有些愕然抬起头来。
齐恕的发鬓,一夜之间,已是发灰发白,看起来像是心力交瘁所至。
他声音沙哑,凑在萧布衣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二殿下瞳孔收缩。
青衣大神将没有听到这句话,他站在不远处,看到二殿下下意识发力,整张桌案迸发出一张蛛网。
齐恕一根手指轻飘飘搭在萧布衣肩头,示意他平心静气,不要过激。
二殿下心神震颤,缓了许久,声音无比苦涩:“先生此言。。。。。。当真?”
齐恕推算了一夜,未曾合眼,此刻闭上眼,缓缓点了点头。
并不言语。
缓了许久,齐恕嗓音一片嘶哑。
“杂家推演之术,驳杂晦涩,只能推算出一个大概。。。。。。”
“只不过这个大概,已是令人悚然。”
他顿了顿。
“有一事,齐恕想不明白,特地想问二殿下。”
齐恕一根手指搭在萧布衣肩头,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缓缓拎起一张大纸。
齐恕的眼里,一片恹恹之色,满是疑惑和不解。
他认真问道:“为什么。。。。。。西域的气运,会跟小殿下挂钩?”
纸面垂下,各类字迹混到一起之后极难分辨的大纸,纸的最中间悬挂有一个人名。
满纸荒唐言,那个人名浓墨难散。
易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