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至域意碾压而下。
这位开了杀戒的佛门客卿扫视一眼。
偌大庭院,数十位仆人跪在地上。
那位天都侯不见身影。
身后一位黑衣少年缓缓步入天都侯府,他的瞳孔缠绕金灿之色。
“右前十三丈。”
柳禅七微微点头。
这个白袍邋遢男人瞬息气息收敛。
整个人缓缓闭眼。
右手凭空搭弦,左手拇指按压四指微拉。
无箭也无弓弦。
“洛阳城头,你射了我六箭。”
白袍邋遢男人的气息近乎于死寂,整个人元力收敛,将修为收回,不露一丝一毫。
“如今还欠我四箭。”
他轻轻开口,声音却如同雷霆翻滚。
“我只还你一箭。”
白袍邋遢男人刹那睁开眼。
左手松弦!
虚空铮铮作响,雷霆狂怒一般爆发出刺耳轰鸣。十三丈距离刹那便至,两面巨墙摧枯拉朽般被一股凭空巨力射穿。
一道鲜血喷薄而出。
白袍男人眼神里满是冷漠。
他松开大势至域意,走到那一具已然气息全无的天都侯尸体面前。
“这些箭本来不用还的。”白袍柳禅七蹲下身子,轻轻道:“可是苏红月死了。”
“她死了,你欠的债当然要还,拿命来还。”
易潇看着这个蹲在地上轻声细语的老男人,突然觉得有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原来这个玩世不恭的白袍老狐狸心底也有着不能被人触碰的一面。
那个被押在六道佛骸深处的女人算是一个。
苏红月也算是一个。
“天酥楼的苏大家。。。。。。”
易潇不清楚这位传奇性质的苏大家,年轻时候究竟与白袍老狐狸有怎么样的交情,才能让这位足足制怒十三年的佛门客卿抑制不住的大开杀戒。
柳禅七对着天都侯尸体一字一句道:“苏红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难道不觉得很荒唐吗?”
白袍老狐狸自嘲笑了笑:“当然荒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荒唐。就好像你已经请好了救兵,你以为你能活下来,逃过一劫。但是你就是这么死了。”
这个白袍男人长身而起,深呼吸一口气。
面色压抑,不怒自威。
“你们不讲道理,就不要怪我也不讲道理。”
大红月。
易潇眯起眼,感应到几股颇为强大的气息:“有九品高手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