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那道士毫无恼怒之色,不慌不忙地道:“这位公子,你们虽写的都是一个琅字,但是解法却大不相同。”
边说他边提起笔,“公子写这个字是为了羞辱老道,是恶意,这个右半部分的良字就要不得了。”说罢他提起笔将那人写下的“琅”字右边的“良”划去。
谢琅看着那纸上孤零零剩下的王字旁,眯了眯眼睛。
那人也哈哈大笑:“那我的字就是这个王啰?”
“非也非也,”谁知那老道摇了摇头,“既然划去了东西,那自然要补上。公子无良,却是有心,需在这良字旁边再添上一个心字旁。”
说罢提笔,笔走龙蛇,在那个王子旁边添上一个竖心旁。
谢琅看着那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只听那老道继续说道:“琅字无良而有心,乃是一个忹字。狂妄无礼,邪曲不正是也。歪门邪道,不足道哉。”说罢一甩袖子,竟是大步离去,果然不取分文。
那公子大怒:“老头儿,你敢戏弄本、本公子。”
谢琅却一步拦住他的去路,“平阳王真是平易近人,没想到竟会来这市井之地,还有兴趣找一个江湖道士算命,真是好雅兴啊。”
那人正是平阳王越中磊,被谢琅一语道破身份,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沉静下来,“你认识本王?”
“不认识。”见那人又要发怒,笑道:“非我戏弄王爷,只是那道士写下一个王字,王爷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而这永安城中的三位贤王,楚镜已经见了两位。唯一没见过的就是平阳王爷您了,所以斗胆猜测,没想却让我给蒙对了。”
越中磊有些悻悻,“哼,算你有些小聪明。刚才为何拦住本王?”
“楚镜也是为平阳王着想,当街为难一个江湖术士,想必有失王爷王者之风,太不划算。”
“巧言令色。”越中磊冷斥一声,脚却没再挪步。许是觉得刚才的事太过丢人,越中磊没有多做停留,也不打招呼,径自扬长而去,似乎这只是一次再巧合不过的巧遇。
谢琅盯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露出思索的神色,随即一笑,也径自离去,她还有一场约要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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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夏国,洛襄城。
“带人犯。”内侍尖利的嗓音传出去老远。话音刚落,殿外就押来一群戴着锁链的人。
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是形容都异常憔悴,人人身上带伤,衣衫褴褛,一看就是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这是夏国的太和殿,上首端坐的,是夏国的新王。
“叩见陛下。”内侍向他们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