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太远,坐完飞机还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湘城的路还不好走。
白蔹要是一直与许知月那么贴心优秀她可能还会回去,但……
纪慕兰不想冒风险回湘城,她不想回应这件事,转移话题,“刚刚你们说的本家是……”
“你知道江京也有圈子里的,”许恩将车开出大门,“陈爷就是陈家的人,你学过历史,陈家你应该知道。”
“陈野大将军后人?”纪慕兰惊骇。
“嗯,”许恩颔首,目光也极其深沉,“而我们本家许家,跟陈家不相上下,宗族庞大到难以想象。我们曾经也算是他们的旁支,但已经脱离宗族了,想要重新回去,很难。”
许恩叹息。
纪慕兰看着前面的路,许恩寥寥两句就向她描绘了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许家、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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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蔹傍晚到达形意武馆时,门口一堆少男少女们在排队,他们都是明年要艺考的学生,今年来报名。
她拿着书包穿过回廊来到后面。
后面院子里放了一个大木桶,金楷正在往里面扔药材。
许河站在他身边,今天的他没有昨天那么冷漠孤傲,反而带着一丝局促。
看到白蔹,两人都向她看过来,“白小姐。”
白蔹放下书包,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方巾把玩着,她站在木桶前,随意问着,“你怎么会愿意来湘城?”
按理说湘城这么偏,北城人都不愿意过来。
许河向来不会说谎话,“我受过重伤,落下了病根,我爸就让我过来……而且,我也不想留在许家,白小姐您放心,我绝不会有二心。”
他音色发苦。
之前他在许家也是意气风发,家里的亲戚都觉得他能出人头地能走到许老爷子面前,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左膀右臂。
后来受伤不治之后,他父亲就不再看重他。
对于他们家而言,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
白蔹将手里方巾展平,她偏头看向许河:“想治吗?”
想治吗?
许河整个人愣住。
早几年前他不是没想过治病,但江京各大医院都去过,拍过很多片子,抽过很多血,医生只开补血益气的药让他调理。
他父亲一开始还给他找各种名医,都说只能这样,落下的病根只能慢慢调养。
许河自己也心灰意冷,意识到他这病根确实没办法根治。
“我……”许河看着白蔹,喉咙有些发紧,“白小姐,能治吗?”
“可以,不过需要时间。”白蔹昨晚就看出来他脚步虚浮,肺气虚,心气不足。
这是军营老将士惯会留下的病根,她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