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拽着儿子的袖子,将他带到了院子里,又转头瞧瞧房门关好了没有。
“娘,您到底要说什么?”
程母嘴巴张了好几次,眼看儿子要不耐烦了,才终于开了口,她压低声音道:“就那个……小幸现在不是怀孕了嘛……你们要多主意,有些事该做,有些事就别做了。”
“什么该做不该做的?我们做什么了?”
儿子声音太大,程母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让他小声些,“就睡觉的时候,房事,有了身孕,不能再同房了……”
程母磕磕巴巴说完,她低着头不敢看儿子的眼睛,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这些事本来不该是她一个做长辈的该说的,可是儿媳有了身孕,她实在不放心,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交待一句,毕竟年轻人,火气旺盛是正常的,但特殊时期要忍一忍。
闻言,程少凛大囧,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但这是基本的常识,他肯定懂得。
“娘,我知道,再说阿幸还是大夫呢!”
“哦,对,我差点儿忘了小幸就是大夫,那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程母踏实了几分,“那你们可千万要记得,千万不要同房啊!”
“知道了,您快走吧。”
程少凛揽着母亲的肩膀,将她送出了院子,他长舒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屋。
虞小幸已经卸了妆,卸下了头上的钗环,一头青丝就那样披散着,当真是美极了,她坐在铜镜前,从镜子里看到男人进来。
“娘和你说什么了?”
男人走到她身后,一手抚上了她的肩膀,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琉璃灯淡青色的灯光下,他的娘子宛若九天仙子一般。
“娘说,你有了身孕,要我好好疼爱你。”
铜镜里的人微微一笑:“你一向都很疼爱我啊,娘的担心多余啦。”
“是啊,是多余,我永远都会疼爱你的。”
铜镜里的人儿打了个哈欠,“累了,睡觉吧。”
“好,我抱你上床。”不等虞小幸拒绝,她浑身一轻,人已经被抱了起来,下一秒,便躺在了温暖的大床上,男系给她盖好被子,便躺在了她身边。
除夕夜,她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大年初一,真正的新一年了,全家都起了个大早,只有虞小幸还睡得沉,怀孕了多眠是正常的,一家人都没去打扰她,就让她睡吧。
本就是新年,加上在宫宴会上被爆出有孕,来登门拜年的快要将程府的门槛踏破了,从大年初一开始一直到正月初七,每天程府都是络绎不绝的人群。
同在京城为官,程少凛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又是皇上的心腹,自是有很多人想要结交,成堆的补品,人参、燕窝、灵芝等像流水似的涌入府中。
虞小幸懒得应付这种局面,接着身子不适躺在床上养胎,来串门的都是女眷,于是接待这些人的活就落到了程母的头上,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达官贵族的家眷,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但过了一天,她就得心应手了,待人接物井井有条,落落大方。
今天已经是正月初七了,明天一大早就解印了,官员们要照常上朝办公,这这也是虞小幸在床上躺着的第七天了,下午天快黑了,眼瞧着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她才大大舒了一口气,这人情往来可真够折磨人的。
她正靠在床上看一本游记打发时间,胡蓉就走了进来,“夫人,这几天咱们家可真热闹啊,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多显贵人家呢,都是来看望您的,提来的礼品堆满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