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的目光从画上移到程少凛身上,淡淡的说了句,“平身吧。”
程少凛起身,目光却不敢直视皇上,“皇上召见微臣,不知可为何事?”
“程爱卿胆子可不小啊。”皇上瞟了他一眼,“连朕也敢糊弄了,竟敢将主意打到朕身上。”
“微臣不敢!”
“不敢?做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微臣不知皇上所指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哼了一声,“猎场那事,你真当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兜圈子将朕引过去,故意令朕看到那些武器,不就是为了将你自己从这件事中摘除出去吗?”
“皇上息怒,此事的确是微臣故意为之的,但微臣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朕命你调查瑞国公对你来说是迫不得已?”
“皇上恕罪,微臣并无此意,只是滋事体大,微臣也是前一天无意间才看到那些武器,微臣不敢妄言,也不敢擅自行动,才想着让皇上亲自去看一看。”
“敢将主意打到朕头上的,你还是第一个,”
“微臣该死。”
言落,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皇上大拇指上的扳指叩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赵普一脸淡然,他知道皇上并不是真的生气,否则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的确该死,不过,朕不会轻易地让你去死,你还得替朕办差呢!”
“微臣万死不辞!”
“明天东陵国的人就要启程回国了,一早,你去将瑞国公府邸围住,将里面的人全部拿下,经由大理寺一一审查,另外配合大理寺调查兵部的事情,务必要瑞国公开口吐出点实情来!”
“微臣领旨!”
皇上的手抚摸着龙案上的人像话,眼神无比的温柔,像是看着一个窈窕女子一般。
程少凛起身的一瞬,目光扫了画像一眼,也就那一眼,他眼神忽地一凝,这画上的人他认识!
“皇上,这画是?”
“你说这个?”皇上指了指那幅画,“这是东陵太子给朕的,他大儿子的画像。”
程少凛眼底的惊讶更浓,他居然是东陵国的大皇孙?!他生怕自己看错,连忙开口道:“皇上,能否让微臣仔细看看这张画?”
皇上面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让赵普将那副画像递给了他。
程少凛打开画卷,仔细地端详着画像上的人,没错,他没看错,就是他!
“怎么?程爱卿也觉得这男子长的分外漂亮?”皇上以为程少凛也是喜欢画上的人的美貌。
程少凛摇摇头,“皇上,这画上的人微臣见过。”
“你见过?”皇上本来靠在龙椅上,闻言直起了身子,“在哪见过?这人现在在哪?”
程少凛收起画卷,将画递给赵普,他十分确定画上的人就是被瑞国公圈禁起来的魏公子!没想到他居然就是东陵国的大皇孙。
昨晚手下的人跟踪瑞国公的人,终于看到他们出了城,魏公子就被安顿在城外的一处村子里。
瑞国公相当狡猾,知道可能被盯上了之后,才京城兜了好几个大圈子,直到快傍晚的时候才出城,安置的地方也十分隐蔽,在一个村子里一对老夫妻的家里。
他详细的跟皇上解释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皇上,微臣一直奉命调查瑞国公,只是这件事微臣还未弄清楚,也不知道是否涉及谋反的事情,所以就暂时派人跟踪,而没及时禀报皇上。”
皇上脸色已经铁青,瑞国公这个老狗,私铸武器不说,还关押东陵国的大皇孙,两国素来交好,若是让东陵国的人知道了,这恐怕会影响两国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