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奶奶,婶婶,吃点儿东西吧。”
程母木然的站着,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丁祥的安危。
虞小幸接过饼子,递到她手里:“吃一点儿吧,您要是不吃,万一祥叔醒了,您哪来的力气去看他?哪来的力气去照顾他?”
闻言,程母怔怔的眼神终于动了动,她接过饼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虞小幸早已饿的不行了,拿过饼子吃的狼吞虎咽,一个饼子下肚,才恢复了些力气。
“婆母,您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守着,一有动静我就叫您。”
程母摇摇头。
“已经下半夜了,您一夜不睡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不累。”
虞小幸还想再劝,却听得她道:“他守了我这么多年,这次就换做我守着他。”
见此,虞小幸也没有再多言,丁祥的情况不容乐观此时身边还离不得人,她嘱咐允风看好程母,便回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监护仪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那上面的数据依旧没有变化,提示着病人随时可能有丧命的危险。
同时,她也在想一个问题,这曼陀罗花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至少她在石鼓镇生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哪里有生长曼陀罗的。
这曼陀罗花哪里来的?丁祥为什么会中毒?这是偶然还是有人作恶?这一切都要等他醒了才知道。
后半夜的时间似乎格外的漫长,虞小幸不敢合眼,一直盯着仪器上的数据和点滴。
门外的程母更是煎熬,纵然她和丁祥什么关系都没有,可这么多年两人默默的陪伴,已然是彼此的亲人了。
现在,他生死未卜,她如何能安心呢?虞小幸想到的那些问题她也想到了,那也正是她疑惑的地方。
带着种种疑惑,守了一夜,夏天天亮的早,待到太阳高升的时候,程家庄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村民们三三两两的扛着锄头从小院儿门前路过,时不时的往里张望一眼。
程母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呆呆地凝视着地上的一颗蒲公英,这蒲公英很坚强,生长在一块石板中间,用自己顽强的生命力顶穿石板冒出了圆乎乎毛茸茸的脑袋。
她多希望丁祥也像这颗蒲公英一样,顽强的活下来。
虞小幸一直没有出来,丁祥还未脱离危险无法离开重症监护,她一直在里面守着。
时近中午,天气开始热起来,下地的农人又陆续回了家,每次有人从门口经过,都要投来或善意、或同情、或猎奇、或鄙夷的目光。
但经过二狗娘的事情后,谁也不敢再上门挑衅了,到了中午,程母终于从门槛上站了起来,她默默走进厨房,去弄了些吃的。
小幸一直照顾他,允风也陪自己守着,他们不能饿着肚子,自己暂时做不了别的,但可以给他们做顿饭。
丁祥的厨房很简单,一个橱柜加上一张方桌和两个灶膛,橱柜里有一小袋白面和几个土豆,一些已经放坏了的青菜,几个鸡蛋。
鸡蛋她舍不得吃,想着等丁祥醒了给他吃,她舀了些面烙了几张饼子,又炒了个土豆丝,午饭一人个土豆丝卷饼。
虞小幸从房间内出来,程母问了情况得知情况依旧不乐观后,也只是沉默着点头,她将卷饼递给儿媳。
“先吃饭吧。”
虞小幸接过卷饼,看着婆母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本欲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终究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嚼着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