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黑的早,早早吃过了晚饭,晚上的时间就全留给了两口子。
虞小幸牵着他的手进了屋,明天一早他就要出发,再次相见就不知道是何时了,白天的时候忙着为他收拾行装,现在闲下来了就开始悲伤起来。
这一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是否能平安回来,前路渺渺,这一去令人实在担忧。
看着怀里的人儿,程少凛抬起她的小脸儿,指尖轻轻擦掉脸上的泪水,低头吻了上去。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即便之前躺在一张床上,最亲密的也只不过是拥抱而已,突如其来的吻,令虞小幸有些措不及防。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柔软的唇贴上去,感受着那炙热的温度,唇间的火热传来,令她心神欲醉,她下意识的攀上了他的颈间,紧闭双眼陶醉在这温情脉脉中。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程少凛离开她的唇,四目相对的时候眼神拉丝般的迷离。
“等着我,我一定会建功立业,回来后正大光明的娶你,让你做我真正的娘子。”
“恩,我一定等你,等着你娶我。”
这晚,两人相拥而眠,躺在他的怀中,她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幸福。
虞小幸睡不着,但是想着男人明早就要出发,不能耽误他休息,只好闭着眼睛在他怀里躺了一夜,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和他怀里的温度。
她未曾睡过一秒,可仍旧觉得这一夜过的太快了,看着天色渐晓,她内心的不舍越来越强烈。
可无论她如何盼望着天不要亮,天还是亮了,程少凛只在天亮的时候睡了半个时辰,此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特意找出那把黑剑。
天寒地冻,说话都冒着白烟,早上吃的热乎乎的面条,吃完身上暖暖的。
一大家人都特意早起为他送行,想说的话昨天已经说了,可到了他临走的那一刻,每个人还是万分不舍,虞小幸强忍着要哭出来的冲动,微笑着将他送到门口。
程少凛身穿墨蓝色的长袍,外面还有一件黑色的大氅,腿上戴着护膝,头上还戴着虎皮帽,一路骑马风大,务必要穿的保暖防风。
到了大门口,牵过了马儿,他最后一次将虞小幸拥入怀中。
“等我,等我回来。”
“我等你回来。”虞小幸松开了手,只是喉咙间有些哽咽,“走吧。”
程少凛在她额头一吻,翻身上马,马蹄声哒哒远去,消失在青雨巷的尽头。
男人走了,虞小幸的心也猛然一空,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令她几欲哭出声。
可是她不能哭,她还要去医馆,相公去建功立业了,她也要经营好自己,经营好医馆,经营好这个家。
普安堂的名声现在已经是栗县数一数二的了,县城里就有不少医馆,但很多城里的病人还是宁愿来石鼓镇找虞小幸看病。
天一冷,老年人生病的就多,她每天从早到晚泡在医馆,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对程少凛的思念。
从石鼓镇出发去京城,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幸亏最近是晴天,赶路方便,他们晚上就歇在驿站,早晚饭也在驿站解决,午饭就在路边随便吃点儿干粮顺便让马儿歇一会儿。
就这样马不停蹄的奔波十天后,终于到了京城。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京城,很小的时候曾跟随做生意的祖父来过,只是现在印象模糊了。